符九蕭逐一檢查過所有紙人後,眉頭微蹙:“這些紙人看起來都很普通,沒有任何異常。”
鐘意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寫着生辰八字的紙人呢?帶我去看看。”
“在裡屋。”林曉旭深吸一口氣,顫抖着推開正屋的木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一個巴掌大的紙人突然從門後竄出,直撲林曉旭面門!
“啊!”林曉旭驚叫着後退,腳下一絆就要摔倒。
鐘意庭身形一閃,左手穩穩扶住她的肩膀,右手淩空一點。那紙人頓時像被無形的力量拍中,輕飄飄地墜落在地。
衆人這才看清屋内景象。
密密麻麻的紙人鋪滿了整個地面,有的坐着,有的站着,全都面朝門口,仿佛在舉行某種詭異的集會。
鐘意庭俯身拾起那個襲擊的紙人,翻轉過來。紙人背面用朱砂寫着一串生辰八字,鮮紅的字迹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目。
“這是你的八字?”鐘意庭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林曉旭嘴唇顫抖着點頭:“是……是我的。”
鐘意庭将紙人放回地上,突然沉聲道:“所有人,閉眼。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許睜眼。”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包括攝影機。”
【又來這招!上次消音這次黑屏是吧!】
【啊啊啊急死我了到底要發生什麼!】
【我好像聽到紙人在動……】
房間裡一片寂靜,直播間也陷入黑暗。
在一片死寂中,隻能聽到紙張摩擦的沙沙聲,仿佛有無數紙人正在地上爬行。偶爾夾雜着幾聲詭異的“咯吱”聲,像是紙人活動的聲音。
鐘意庭雙手結印,低沉晦澀的咒語在寂靜中回蕩。
突然,所有紙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它們僵硬的脖頸發出“咔咔”的聲響,空洞的眼睛齊刷刷轉向鐘意庭,嘴角的油彩在昏暗光線下扭曲成詭異的弧度。
“可以睜眼了。”鐘意庭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衆人睜開眼睛的瞬間,直播間也重新亮起。隻見滿屋子的紙人整齊列隊,慘白的臉上挂着如出一轍的詭異笑容。
【卧槽,吓老子一跳,這些紙人居然站起來了。】
【哈哈哈突然覺得這些紙人有點萌怎麼回事!】
【鐘天師在玩什麼把戲?這有什麼好藏的?】
林忠吓得後退了一步,聲音發顫:“鐘天師,這……這是怎麼回事?它們怎麼會動?”
鐘意庭眸光微動,指尖輕輕劃過最近一個紙人的臉頰:“這些紙人身上都附着對方的靈力,它們在傳遞某種信息。”
看到紙人站起來,符九蕭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他蹲下身,仔細檢查紙人背面的字迹:“這些八字……”他猛地擡頭,“應該是十五年前‘谷陽縣事件’幸存者的生辰!”
“可是剛才明明是林曉旭……”孫藝芳困惑地指着紙人,話說到一半突然噎住。
隻見紙人背面的朱砂字迹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取而代之的是用鮮血寫就的新八字!
林曉旭捂住嘴:“變了……全都變了……”她顫抖着指向其中一個紙人,“那個……是我外婆的八字……”
鐘意庭轉頭對許峰年說:“這些紙人能找到幸存者的下落。許導,麻煩你帶人跟着它們,務必将那些幸存者保護起來。”
話音剛落,他淩空畫出一道繁複的符咒。金光如流水般注入紙人體内,一百零四個紙人齊齊一顫,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起初,紙人們的動作笨拙得令人發笑。一個小紙人邁步時不小心踩到自己的紙腳,“啪”地一聲撲倒在地。旁邊的紙人連忙彎腰去扶,兩個五官僵硬的紙人臉幾乎貼在一起,莫名透着一股呆萌的關切。
漸漸地,紙人們掌握了行走的訣竅。它們伸伸胳膊踢踢腿,有的還像模像樣地活動了下脖子。
突然,其中十幾個紙人齊刷刷轉向不同方向,邁着整齊的小步子朝門外走去。
智空大師朝玄象局衆人使了個眼色,節目組立刻分成幾組跟上。留在屋裡的紙人們或坐或卧,有個特别活潑的甚至開始在地上打滾,完全看不出半點陰森模樣。
符九蕭忍不住輕笑出聲。就在這時,林曉旭突然“呀”了一聲——隻見一個巴掌大的紙人正努力拽着她的褲腿,像隻笨拙的小貓般想往上爬。
“這是……”林曉旭伸出兩根手指,捏起紙人,翻到背面一看,上面果然寫着她的生辰八字。
她也是當年的幸存者,沒想到命運兜兜轉轉,竟以這樣詭異的方式重新找上門來。
【卧槽這是死亡預告嗎?現在的鬼都這麼會玩心理戰了?】
【細思極恐!林曉旭既是新娘又是祭品,這鬼到底想幹什麼?】
【先結婚再殺?這操作也太陰間了吧!】
【你們有沒有想過,要獻祭林曉旭的可能根本不是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