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氣候還算涼爽喜人。
枝丫上的葉片已經漸漸轉黃,面臨凋落的結局,塵歸塵,土歸土……
孟氏集團大廈地處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高樓林立,陽光打在大廈玻璃上面折射出森冷的光芒。
今天是孟氏集團新上任的總裁任職五周年。
說起這位總裁,整個H市都是赫赫有名,沒有人聽到不誇贊的。
5年前,正值孟氏集團老總裁孟華章病重,整個孟氏上下岌岌可危,随時都可能崩塌。
而當時正在攻讀研究生的孟矜驕年僅22歲,毅然決然從父親手上接過擔子。
當年是多麼艱難,沒有人看好她,沒有人幫助她,沒有人鼓勵她……甚至一些董事會元老打心眼裡瞧不起她,認為她年輕莽撞,毫無經驗,不堪大任驕扭轉乾坤,将孟氏的地基打牢甚至更加穩固。
現在孟氏已經是全中國都耳熟能詳的商業大鳄,甚至有傳聞孟氏集團的老總黑白兩道通吃,實力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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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大廈頂樓,總裁辦公室。
老闆以上坐着一位身材修長的女人,黑色的西褲和襯衫勾勒出她緊緻的身材,襯衫的袖口往上折了兩周,露出優美的小臂線條。
她低着頭正在閱讀資料,劉海略長擋住了她的眼睛,蓬松的碎發修飾她的輪廓,發尾披散在肩膀上,顯得整個人慵懶又随性。
“咚咚咚。”
敲門聲打破甯靜。
“孟總,沈小姐到了。”
趙秘書的聲音傳來。
“讓她進來。”
孟矜驕開口,她的聲音磁性好聽,就像汩汩清泉打在岩石上。
辦公室的門打開,趙秘書引着一位氣質清冷的女士走進來。
“沈小姐這邊請,孟總,如果沒什麼事我先離開了。”
“嗯。”
孟矜驕隻是從喉嚨裡擠出這個字,并繼續閱讀手上的資料。
被稱呼沈小姐的女士就這麼被冷冷地晾在一邊。
但她似乎并沒有生氣,隻是靜靜打量着總裁辦公室的一切,包括這位孟總。
時間就這麼靜靜的流逝,沈小姐甚至覺得腳有些酸了的時候,孟矜驕才堪堪放下資料。
她擡起頭,剛好能從她的碎發裡窺見一雙淩厲的眼睛和鋒銳的劍眉。
“好久不見,沈槐安。”
這位孟總,終于對被晾了很久的沈女士發話。
語氣卻像是對闊别已久好友的問候。
“好久不見,孟總。”沈槐安清冷的嗓音響起,為本來就凝固的氣氛更添一分冷意。
“合同你看一下,沒問題就簽字吧。”
孟矜驕将一直閱讀的資料翻轉,輕輕一推,資料在光滑的木質桌面上滑行一段距離,停在了桌面的另一端。
沈槐安拿起桌面筆筒上的筆,刷刷兩下在孟矜驕已簽好名字的甲方旁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沈小姐這麼信任我,也不怕我把你賣了。”孟矜驕輕笑。
“我相信孟總的為人。”
沈槐安簽完字将合同遞回去。
兩人之間的言談舉止似乎在簽一場上億的合同。
如果不是白紙黑字碩大的标題上寫的——包養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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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一幢獨棟小樓閃着燈光,在一片并不密集的别墅群裡毫不起眼。
餐廳隻開着一盞幽暗的燈,光線包裹着一個人影。
孟矜驕手執一隻高腳杯,暗紅的酒液随着手腕的晃動沾滿杯壁。
她低頭看着酒水發呆,劉海擋住了她的眼睛,使她的神情晦暗不明。
二樓拐角站着一個人,沈槐安隐匿在黑暗裡,像伺機捕獵的大型貓科動物,觀察着整個大廳。
“沈小姐,這麼晚不睡,是想陪我喝兩杯嗎?”
孟矜驕的聲音傳來,迫使沈槐安從黑暗中現身。
她一步步走到餐桌前。
桌上擺了九杯紅酒,黑暗中幽暗的燈光使之更加詭異。
“喝。”
沈槐安沒有動作。
“怎麼?不準備喝?”孟矜驕一挑眉。
沈槐安握緊的拳頭松了松,呼出一口氣,上前一把抓住一杯紅酒,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繼續。”
無情的聲音冰冷,似催命的符咒。
一杯,兩杯,三杯……九杯紅酒全部下肚。
此時沈槐安已經有些站不穩了,冷清的眉眼也染上一絲迷離。
“怎麼樣沈小姐?我這可是上好的莊園葡萄酒,喝的還算盡興嗎?”
“感謝孟總款待,很盡興。”沈槐安的聲音也帶了一絲醉意。
孟矜驕起身走到她的跟前,一隻骨感修長的手鉗住了沈槐安的下巴。
這隻手用了很大的力氣,青色的血管盤虬在手背,沈槐安的下巴當時蒙上了一層粉紅。
像是被雨水摧殘的海棠花。
沈槐安似乎站不住了,往前傾倒,就快要倒在孟矜驕的懷中。
但隻可惜,孟矜驕并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向後退幾步,松開雙手。
沈槐安摔在了地上,微微揚起頭顱,倔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