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獵巫行動嗎?”
櫻慢條斯理地咽下嘴裡的冰淇淋問道,見五條悟看過來,露出一個冷冰冰的嘲諷笑意,“五條悟,現在,你就是被綁上火刑架的巫女。”
人人都想打倒他。
高層想打倒他,既然沒辦法讓他做一隻聽話的看門狗,那就不能有超出他們掌控之外的存在。
咒靈想打倒他,因為沒了五條悟的咒術界,咒術師幾乎無法和咒靈抗衡。
被他庇護的人們敬畏他,卻不愛戴他,隻因為他沒有長成人們心中那等無私奉獻的偉岸模樣。
五條悟居然有私心私愛?
真是天理不容。
像是普羅米修斯,盜取了天火,帶來了光明,卻遭受秃鹫啄食。
他如今的處境,竟不如他們這些詛咒了。
說來又跟當年的宿傩大人有什麼區别呢?
或許這世界上容不下的,從來不是宿傩或者五條悟,而是實力遠超他人的最強,他人口中的“怪物”。
而該被審判的也從不是火刑架上的巫女,而是舉着火把的庸衆。
畢竟,“獵巫”從來不是對惡的讨伐,而是對異己的清洗。唯有像宿傩大人一樣,承認“巫女的罪過”,才能掙脫獵巫者的絞索。
“哈?櫻居然知道國外中世紀的事情诶,學校可不教這個,自己看曆史書了嗎?真是好學的好孩子。”
五條悟誇張的誇贊道。
“呐,五條悟,要不别做咒術師了吧?”
櫻習慣性忽略他亂七八糟的話,随口提議着。
繃帶遮住了那雙比今日的天空還要璀璨的眼眸,五條悟斜倚着自動販賣機,随手将融化的冰淇淋抛入口中,喉結滾動間甜膩的奶油逸散在空氣裡。
他含糊道:“诶——?突然說了這麼句話,該不會是心疼老師了吧?櫻,老師今天再教你一個道理哦,最強之所以是最強,就是因為完全不需要别人幫忙哦~”
“這樣啊,”櫻毫不在意的轉過身,欲往他相反的方向去,“那你加油吧,死掉的話可沒人為你哀悼。”
“沒關系啦,不會死的。不過如果真的死掉了的話,那些人要去我墳前放鞭炮,櫻記得叫他們選熱鬧一點的顔色和聲響啊。”
他晃了晃不知何時出現在掌心的橘子汽水,玻璃瓶壁凝結的水珠簌簌墜落,在地上留下了一滴水珠,又很快消失的沒有半點痕迹。
會赢嗎?
少女歪了歪頭,看着他前進的方向,思緒停頓了幾秒後,毅然轉身離去。
那是咒靈和咒術師之間的戰鬥,怎麼也和她沒有關系吧。
……
五條悟能否活着回來已經不重要了。
櫻警惕的看着眼前昏迷的虎杖悠仁,以及跌坐在一邊面色堪稱慘淡的……詛咒?咒靈?
邊上還站着上次打過一架的漏壺,瞪着她不說話,地上散落着一個木盒,看着像是用來裝咒物的材質。
沒功夫研究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櫻連忙沖過去看了看虎杖悠仁的情況。
呼,還好隻是暈過去,
“你是誰?”
她回頭問了一句。
然而那不知道是什麼的詛咒隻顧着坐在地上念叨着什麼“他是我弟弟”一類的話。
櫻收回目光,對别人的事不關心,取出這段時間一直帶在身上的手指,按照宿傩大人的吩咐一股腦的給他喂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