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天色已經很晚了。
五條悟被電話催着要去和夜蛾校長見面,本想讓伊地知開車把一群學生送回去,然而野薔薇強烈要求晚點再回去,“好不容易來一次市區玩,怎麼能這樣回去?哈?安全?不會吧大街上走着這麼多人難道還會是我們最不安全嗎?”
一來沒辦法,二來對學生也沒有那麼強烈的保護欲的五條悟晃着腦袋同意了。
不過東京夜裡也沒什麼也别适合他們遊玩的地方。
大部分的鬧市酒吧區對年齡線卡的非常嚴,四個人裡隻能湊出一個櫻一個成年人,又是個對飲酒作樂毫無興趣,也不可能真的當着兩面宿傩的面兒去進行一些成年人的活動。
所以在便利店和商店一頓掃蕩後,幾人叽叽喳喳的坐在了電影院裡。
是虎杖選的片子,叫什麼蚯蚓人的。
晚間的影院人不多,幾人老老實實的按照座位坐在了左側的中間,後面幾排遠是一個看上去有些憂郁的少年。
另一側靠後一點的位置上坐着幾個很吵鬧,似乎是喝多了的少年。
他們那側的前面坐着一個長發的身影,纖細安靜。
櫻的目光在那個身影上停留了下。
“可惡,在學校看電影也就夠了,出來還要看,而且這是什麼鬼啊長得跟咒靈一樣?”
野薔薇抱着薯片暴躁的嘟囔着。
伏黑惠目視前方,冷靜地指出:“但是商場要關門了,也沒辦法購物了吧。”
虎杖撓頭,喝着可樂辯解着:“可是這部片子前幾部都還不錯诶。”
幾人頭碰頭的竊竊私語中,電影院的燈光昏暗了下來,青白的冷光随着劇情的變換打在衆人的臉上,而除了電影本身的聲音之外,那幾個喝醉的少年的嬉鬧哄笑也響徹影院,甚至壓過了電影的聲音。
“阿喏……能請諸位小一點聲音嗎?”
有些陰郁的少年音響起,忍無可忍正準備動手的野薔薇幾人向後看去。
是那個少年。
“有點像乙骨憂太。”
櫻突然拖着下巴說道。
其他兩人沒見過,但,伏黑惠贊同的點了點頭。
那份好像寫在臉上的好欺負,柔弱,陰郁,還有這股明明可能會受欺負還要站出來的勇氣,簡直就是乙骨憂太本太了。
随着他的話,那群人安靜了幾秒鐘。
不過乙骨憂太隻有一個,裡香也隻有一個。
更多人見義勇為的結果就像這個少年一樣——被幾個不良少年圍起來推搡,辱罵,帶來的是更多的噪音和動靜。
虎杖悠仁皺着眉頭跳了起來,“喂!放開他!”
“哈哈哈哈哈,見義勇為的來了!”
“不錯嘛小子,大半夜帶女人來看電影,要不要哥兒幾個幫你推薦一家旅館啊?”
“或者我們一起幫幫你也可以啊!”
幾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哈哈大笑起來,還不時伴随着起哄的聲音,說什麼“喂,那邊的小妹妹,那個小白臉一樣的家夥看起來就不行吧?過來跟哥哥玩一玩啊!”
“這幾個家夥!”
野薔薇忍無可忍的拉開了虎杖悠仁和陰郁的少年,一拳就要打上那幾個人渣的臉,卻不妨手臂突然被拉住,天旋地轉間,人已經落回了原地,被伏黑惠拉住。
“喂!”
橘發的少女猛地擡頭,透過警惕的擋在自己身前的伏黑惠,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移到那邊,把虎杖和少年全都丢了過來的櫻的身影,看到了一個長發人立在那裡,而那幾個人渣正一邊發出凄厲的、不似人類的叫喊聲,一邊身子像被曬幹了水分那樣幹枯萎縮,逐漸化為手指大小的灰黑色物質,靜悄悄的躺在地上。
毫無生命波動。
“那、那是……”
陰郁少年瞳孔地震。
“咒靈。”
虎杖悠仁把人拉到身後,眉頭緊鎖。
長發人将幾個小人幹撿起來,掂量了幾下,語氣中有種彩票猜中了号碼的喜悅:“我就說嘛,這樣的家夥,靈魂的顔色一定超級灰暗的!”
而一直背對着幾人的面容也展露在了光線之下,活潑俏麗的馬尾耷在身前,大而明亮的眼睛,黑藍色的異瞳,足以稱得上精緻的面容,若忽略那幾條像是人體實驗失敗留下的縫合線,怎麼看都是個陽光少年。
“是特級咒靈。”
櫻糾正了虎杖的說法,沒顧身後幾個人凝重起來的面色。
“以及,你看得見啊。”
她掃了一眼身後的陰郁少年,沒想到居然是有咒術天賦的呢,沒被帶到學校,可能是咒術不是很強,一直沒有動靜才沒被發現。
身後有微不可察的動靜,在伏黑惠驚聲的“小心後面”中,櫻扭身躲開了咒靈的襲擊。
“诶——?”
咒靈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怔愣了一瞬,随即爆發出更為熱情的笑意,“好快的速度呢,呀,你就是之前提過的,你叫櫻,對吧?”
是跟上次那個漏壺和花禦一邊的。
櫻迅速做出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