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五條家因為數百年一遇的六眼維持自身地位。禅院家因為會出現和六眼抗衡的十影,以及過硬的咒具技術而位于禦三家之一。
而加茂家作為祖傳咒術的赤血操術,并未展現出與六眼和十影相仿的過強的戰鬥力,也沒有咒具作為支撐。這個深谙權謀韬略的家族,憑借世代修煉的詭谲手腕,将禦三家中樞與咒術總監會之間的暗流,化作攀附權柄的藤蔓。
這些年,五條悟和他們也确實有不少摩擦。
“既然要看着,就快點結束無聊的閑逛吧。抹茶這種東西,過了賞味期可就不那麼美味了啊!而且,也讓我看看你的厲害吧,五條悟。”
兩面宿傩對掃興的蟲子毫無興趣,猩紅的眼眸在陰暗的領域中熠熠發亮,嘴角在虎杖悠仁的手背上咧出惡意的弧度。
五條悟托着下巴,“嘛,能被宿傩這樣惦記真是榮幸啊。”
野薔薇抱着購買的巨大甜品包裝袋湊過來,“老師,虎杖身上的這種詛咒這麼有名嗎?”
“兩面宿傩是雙頭四臂的假想鬼神,但他是真實存在的人類,那是千年之前的事了。”
因為手指和櫻的出現,回去惡補了一番兩面宿傩的資料的五條悟為學生開啟了五條小課堂。
“在咒術的全盛時代,咒術師全體出動和他戰鬥,仍以失敗告終。他被冠以宿傩之名,死後屍體化作死蠟,作為咒物代代傳承至今,我們連将其死蠟消滅都做不到,是名副其實的詛咒之王哦。”
“騙人的吧?!”
虎杖手中的草莓大福差點滾落,野薔薇捏扁了奶油泡芙的糖霜,兩人瞳孔地震的樣子惹得五條悟笑出小虎牙。
少年突然轉向櫻:“那小櫻豈不是……和詛咒之王活在同一個時代?”
“這個嘛……”
五條悟骨節分明的手指抵着下巴,目光掠過一言不發,偏頭看着商店的少女,"老師特意去查了櫻醬的出生證明,是完完全全的現代人耶。至于原因,我也隻是猜測哦,應該是時間溯洄的術式失控吧。"
他故意拉長着尾音,櫻冷淡地瞥過一眼,“不知道。”
倒是野薔薇在一邊眨眨眼睛,興奮了起來,“時間術式?是穿越吧?是說可以穿越吧?現代少女和詛咒之王的千年之戀嗎?”
那是什麼東西啊?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木然了面色。
“真是很适合成為咒術師的心态啊。”
五條悟屈指彈了彈少女的橘色發頂,轉向櫻,“不過連本人都不知道的話——”
他忽然傾身逼近,纖長睫毛幾乎掃過宿傩的咒紋,"呐,千年老古董應該記得吧?"
學着虎杖悠仁的樣子,成年男性骨節分明的手指戳向虎杖眼睑下的紋路,捏着甜膩的少女音:“喂,宿傩,說說看嘛~”
血色咒紋在死寂中微微發燙。
“噫——”
野薔薇抱緊紙袋後退三步,“如果兩面宿傩真的回應了五條老師這種語調,那才真的可怕吧。”
好孩子虎杖悠仁左看看右看看,嘗試緩和氣氛:“那個,宿傩不愛說話的,平時也隻有小櫻說話他才搭理的……”
“這樣啊……”
五條悟戳了戳櫻的臉,惹來一個憤怒的斬擊,卻被早有準備的無下限化為無形。
“轟!”
“啊!裂、裂開了!”
野薔薇驚恐地指着五條悟身後,街邊的消防栓,正從其上裂開兩道平整的切口,水柱噴湧而出,瞬間浸濕了路面。
五條悟渾然不在意:“那櫻來問問嘛。”
這是什麼神經啊?
櫻擦了擦面頰被觸碰過的地方,皮笑肉不笑:“比起知道這個,我更想切斷你的手。”
“呀嘞呀嘞,太暴躁了櫻醬,宿傩原來是這種類型嗎?”
喜歡野蠻女友?
五條悟摸摸下巴,對詛咒之王的品味産生了質疑。
櫻冷笑一聲。
“這是……時間術式嗎?”
看了下也确實沒傷到人,橘發少女遲疑地問道。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對視一眼,顯然不是,而且顯然是宿傩的術式。
這兩個人,能互相使用對方的術式嗎?
————
帶着一肚子五條悟也不知道的疑問,少年們回到了高專。
為了避免高專響起警報,摧毀夜蛾正道的心态,野薔薇與伏黑惠的身影隐入宿舍樓後,三人正伫立在溶溶月色織就的後山上。
夏日樹葉篩落的銀輝在他們肩頭流淌,夏夜蟬鳴裹挾着草木清香,将沉默熨得愈發綿長。
“該辦正事了。”
清冽的嗓音劃破了寂靜,“悠仁,讓宿傩出來透口氣吧——不過吃掉蛋糕後,記得換回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