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但想想看東京人太多了,咒術師也很多,想真的做到還有點麻煩啊。”
夏油傑笑着揮揮手,“櫻醬有什麼好主意嗎?”
迎着衆人看變态一樣的目光,櫻莫名其妙:“人那麼密集還麻煩啊?菜就多動動腦子啊,跑過來宣戰了才想到這些嗎?”
想起東京街頭聚集在一起如同苔藓一般遍地生長的人類,宿傩大人的話一個斬擊就可以殺掉不知道多少!
她面露鄙夷。
夏油傑:“……”
五條悟聳着肩膀笑起來。
宿傩大人對統治和規則均無興趣,同樣無法忍受他人淩駕于自己之上。
在平安時代,他被譽為王,并非因他統治一方,而是因為無人能在其面前昂首,他是詛咒之王,也是犯下滔天罪行的罪惡之王。
他曾經無緣無故地殺戮,隻因内心深處那股強烈的渴望。
他曾經屠戮無力抵抗的普通人,僅僅因為對人肉的嗜好。
他也曾對人口衆多的大城施以屠城之罪。
然而,宿傩大人從未大肆宣揚他即将進行的行動,也從未像眼前這位怪異劉海的家夥一樣,将普通人蔑稱為猴子,将自己的行為标榜為「大義」。
這感覺有點像在高專每天上課之前五條悟動不動來做的課前大動員。
怪不得是朋友。
一個路數。
夏油傑宣戰後拍拍屁股回了盤星教做戰前準備,然而咒靈卻不會因為即将到來的百鬼夜行一起停息。
高專衆人心裡像是壓了塊石頭一般,一如既往的出任務,訓練,隻是更加拼命了。
原本該是一對一分為兩組的一年級,因為櫻這個多餘人士的到來而變成了單數,哪怕她一再強調不想加入這場莫名其妙的東京保衛戰,五條悟還是以異常歡快的姿态宣布:“我們來抽簽吧!四個白色一個紅色,抽到紅色的人就幸運的來和老師對練吧!”
真希露出一雙死魚眼:“那還真是夠幸運啊。”
“對吧對吧?真希很想和老師對練的樣子呢,但不行哦,也要給其他同學公平對待的機會嘛~”
辯解不及的真希臭着一張臉拽出了一根簽子,呼,她松了口氣,是白色。
跟自己沖上去一點勝算都沒有的家夥對練的确是會有所進步,但更大的可能性是被惡劣教師摁在地上摩擦還要被嘲諷。
真希甯可犧牲進步的可能性也不願意面對五條悟。
熊貓惴惴不安的拽出一根簽子,興高采烈的回來,“是白色!”
狗卷棘第三個走上前,抽取了一根簽子,随後拉下遮擋至鼻尖的衣領,“我也是白……”
“哎——不可以作弊哦。”
五條悟用一根手指制止了他的話,另一隻手則抽出了狗卷掌心中紅色已褪去一半的簽子。
他立刻變得像霜打的茄子,無精打采地垂下了頭。
乙骨憂太望向櫻,略帶尴尬地摸了摸頭,露出微笑,“那我們一組吧,小櫻?”
“當然可以,但我要先聲明一點。”櫻的眼角微微上揚,盡管如此,她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我不會和人進行練習賽,一旦動手,我就會全力以赴地擊敗對方。如果不小心,我可能會真的殺了你哦。”
現場陷入了一瞬間的寂靜。
熊貓輕聲問道:“櫻是不是沒見過裡香啊?”
真希将武器扛在肩上:“如果見過,她就不會這麼輕松地說出這種話了。”
試圖擊敗受到詛咒女王祈本裡香保護的乙骨憂太,在場的每個人看來,無疑是異想天開。
五條悟大力的鼓掌後豎起了大拇指:“呦西!不愧是櫻醬,咒術師的每一次出手,本就應該抱着要殺掉對方的心态,非常值得學習的精神!”
……
“動手吧,來。”
“你在害怕什麼?你的眼中充滿了恐懼,難道是在畏懼我嗎?”
兩面宿傩緊緊掐住她的下巴,猩紅的眼眸直視她的眼睛,慢慢勾起一個絕非愉悅的笑容,“或者,你是在擔心會傷害到我?這太可笑了,櫻。”
“一個充滿恐懼的咒術師,與一把生鏽的刀無異,無論多麼絕世的神兵利器,都脆弱得令人失去興趣。”
“若不以殺死對方的決心去戰鬥,你永遠無法真正觸及咒術的真谛,這樣下去,你也隻是個廢物罷了。”
兩面宿傩冷淡的甩開她,轉身欲離開,卻被從身後襲來的咒力定住了幾秒。
那微弱的咒力實在不堪,要不是術式特别,連這幾秒鐘都不會有。
但兩面宿傩就是停住了動作,回身看她,面上騰起幾分興緻,“準備好了?”
回答他的,是櫻咬着牙又一次的進攻。
在此之前,櫻從未與他人交戰過。
她所掌握的時間術式,僅限于逆轉自身傷口,實際上是以反轉術式的形式運用。
直到在山村中,她發掘出了真正屬于術式的潛能,兩面宿傩才開始正視她,并提出幫助她訓練。
櫻對自己的力量感到困惑,盡管對宿傩大人懷有絕對的信任,但……萬一呢?
萬一她不慎傷害到宿傩大人怎麼辦?
光是想象這種可能性,就讓她感到不寒而栗。
然而,與可能造成的後果相比,讓宿傩大人失望,才是她更難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