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的确是處男。”
舒硯歸壓根沒感覺羞恥,極其坦然地承認了。
“老婆,我隻喜歡你一個人,我為什麼要跟别人發生關系?”
謝寒杉聽見少年說“喜歡”,神色依舊波瀾不驚。
他輕飄飄地遞過去一個眼神,以至于顯得格外冷漠。
“裝什麼,你不知道男人這種生物可以把感情跟性|欲分開?上床而已,談得上愛或不愛嗎?”
衛衣抽繩被青年無意中扯到最緊,深深勒住脖頸,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舒硯歸卻無所顧忌地主動湊近,仿佛将生殺予奪的權利盡數交托出去。
“居然還有這種事?”
妖齡不過十八、一心隻知搏殺的少年觸碰到知識盲區,沉思須臾,坦誠道:
“人類男性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部位嗎?我的建議是全部切掉就好了。”
“……”
謝寒杉未曾預料到這隻倉鼠如此直白,靜默片刻才颔首。
“嗯,很有道理。”
稍等。
他起初是想表達什麼來着?
青年茫然一瞬,漂亮的眼瞳泛起澄澈水光,纖長而濃密的睫羽恍如停駐的墨色蝴蝶。
他試圖回憶半分鐘前的事情,無意識地咬住顔色姣好的唇,貝齒落于其上,烙下暧昧凹痕。
冷豔美人真面目其實是……
容易發懵的小笨蛋。
舒硯歸待他如珠如寶,擡手觸摸之前,腦海中飛速閃過幾個念頭。
【剛才煮完飯有認真洗手。】
【端菜洗碗都有注意保潔。】
【身上絕對沒有沾染污漬。】
思及此,少年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撫上青年瘦削的肩頭。
他僅僅是輕摁住禮服裙肩膀系帶的邊緣,避免直接觸摸那柔嫩的肌膚。
“說實話,我今天學習新知識的時候,看到小廣告說花多少錢就能約一次——
“老婆,你說的情況就是這種對嗎?無關情愛,單純發洩生理需求?”
舒硯歸的态度相當鄭重,言辭擲地有聲,俊逸面容難得緊繃着。
“他們真的好髒啊,老婆你相信我,我跟他們不一樣!”
少年忐忑不安地觀察青年面上的神态變化,卻隻能看見一張豔麗而漠然的臉。
盡管某些旖旎念頭層出不窮,但他從來沒想過付諸實施,永遠不可能真的強迫老婆。
世間一切都不能傷害到謝寒杉。
倘若“舒硯歸”違反準則,那麼他也可以去死。
“我又沒指責你。”
姿容卓絕的青年頃刻間瞪他一眼。
自以為極具威懾力,實則眸光瑩潤,秋水泛波,勾人于無形。
謝寒杉已然被少年強大的邏輯打敗,明明最開始隻是一句簡單調侃,怎麼演變成表忠心了呢?
那副架勢恨不得剜出心髒自證,跟上回牽引着自己握住墨玉匕首,再往胸腔捅一模一樣。
“你正常點。”
謝寒杉說完,悠然轉身,直奔客廳的落地鏡,翩跹裙擺晃起一道悠揚的弧。
柔順發絲猶如鋪展開來的畫卷。
垂落至旁側時,白皙纖薄的腰背就悉數展現于少年眼前。
冷靜,不該多看的。
沒什麼,小場面罷了。
舒硯歸一遍又一遍地無聲重複,企圖洗腦自己,以此當作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