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人早有預謀對德蘭格希進行内外的全面打擊,作為“内”的主導者,王後一直在尋找一個機會,現在機會出現了——
甚至不需要她費什麼心,德蘭格西的貴族階層就此崩盤。甚至讓三位大公落到她手上,如此一來他們所圈養的私兵都難以再調動了。
這也給了羽人全面進攻的信号。
相信德蘭格希很快就能到他們族人手裡。
他們為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王後一邊欣賞着宴會廳滿地的鮮血殘骸,一邊聽羽人下屬激動地訴說着羽人軍隊勢如破竹的攻勢。
“做得好。”王後把玩着手上的東西,溫柔地朝下屬道,“我會為你們跟族長申請豐厚的嘉獎的。”
不過在此之前,她該去見一見自己那位“丈夫”了。
王後穿過宴會廳,把手中的東西随意丢到了血泊中。
那是一張小巧的塔羅牌。
上面是一個手握權杖、頭戴皇冠的女人坐在寶座上,底下還有一行小巧的英文。
“THE EMPRESS.”
(女皇)
……
與被硝煙籠罩的德蘭格希不同,黑森林不是雨天就是霧天,太陽好像永遠無法透過茂密的枝葉抵達這片陰濕的土地。
蔣桐狼狽地趴在地上喘氣,身邊還有個昏倒的西蒙。對方沒做準備被她強制拉着一起空間轉移,大腦受到了沖擊,一時半會兒估計醒不過來了。
緩過神後蔣桐坐起身,謹慎的觀察起四周來。
好怪異的霧,她幾乎看不清什麼東西。
德蘭格希那片山可沒有這種林子,自己是來到了王宮後面的那片山麼……她觀察過的,那山總是霧蒙蒙的,聽仆人們說好像叫什麼黑森林?
蔣桐慢慢吐了口氣。
還好沒有轉移到什麼不得了的地方,比如羽人的營地,那可真就羊入虎口了。
靜坐半晌,蔣桐思維逐漸活絡,之前在支線任務中她并沒有選擇陣營,所以說她拿到的身份不錯,但僅僅待兩天就知道了,王宮内關系錯綜複雜,稍有不慎跟錯了陣營,可就是上了賊船。
好比那位王後,竟然是羽人的卧底,要是跟了她,自己這個支線任務算是廢了。
現在她需要盡一切可能完成主線任務就好,而主線任務的“撤退行動”十有八九就是從德蘭格希和羽人的戰役中撤離……現在她也是歪打正着完成了撤離的第一步:遠離戰場。
羽人占據德蘭格希是遲早的事,也不知道他們在這之後會做什麼。
難不成會為了斬草除根、來黑森林裡追殺德蘭格希的幸存者……
蔣桐沒有排除這種可能,要真是如此,她必須得在對方追殺之前盡可能地逃遠一些。
等待西蒙清醒的期間,蔣桐恢複好體力,準備在周圍觀察觀察。
繞了幾圈後,蔣桐猜想西蒙該是醒了。
她按照原路折回。
幾秒後,她發現自己找不到原來的位置了。
森林裡靜悄悄的,蔣桐沉默半晌,為自己低估了這片森林的潛在危險性而懊惱。
也許自己應該做個标記。
蔣桐摸出自己存在系統背包裡的匕首,挨到就近的一棵樹,打算做下第一個标記。
等看清樹皮時她目光微微凝滞。
上面有幾道深深的劃痕。
——YM。
被劃開的樹皮還是嫩色,痕迹很新。
蔣桐挪了下腳,打算靠的更近一些來觀察這個标記,随後她便注意到被自己忽略的矮叢。
片刻後,她在草叢裡撿起了幾根截面光滑利落的斷枝。
這裡不久前有人來過。
.
雖說燕涼和項知河體力都十分不錯,但一直在場景相似的黑森林裡跋涉不僅是對體力的考驗,也是對視覺的考驗。
“我們已經上到半山腰了。”
三人挑了棵樹根壯碩的地方休息,項知河拿出地圖,在一片綠色中圈了個大概的位置,“再往上走,也許視野開闊一點,我們還能見到王宮的影子。”
“這裡的植物跟我們尋常認知裡的不一樣,它們并沒有随着氣溫的降低有多少變化。”燕涼感受了一下包裹着他的霧氣,“要是再往上走,之後遇到的可能就不是下雨,而是下雪了。”
項知河揉了揉眉心,“感覺逃進黑森林也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如果我們一直被困在這片森林裡,熬到羽人和德蘭格希的戰争結束,主線任務會判定我們通關嗎?”
“會的。”回答的是暝,“這種開放型主線任務不會讓你走進死胡同,每個玩家都允許有自己的通關方式。”
燕涼說:“你懂的好多。”
暝:“等以後你也會懂的。”
燕涼:“你這句話就跟我小時候聽到有些大人說‘等你長大後就懂了’聽起來一模一樣。”
暝:“所以你長大後懂了嗎?”
燕涼思考了一下,“也許吧,但我現在沒有記憶,所以也不知道具體是懂了什麼。”
項知河:“那你就是不懂裝懂。”
燕涼反嗆回去:“搞得好像你很懂一樣。”
項知河:“肯定比你懂。”
燕涼:“憑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