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之:“不要這麼急躁嘛,我們好不容易見面……”
燕涼把手伸向身後,下來的時候他還拿了把刀。
孟行之連忙攤開手,無奈道:“好好好,既然你不願意叙舊那我也不攔着,袁叔,給我朋友讓個路。”
他當即吩咐自己所乘坐的那一輛悍馬讓出空位。
燕涼轉帶着暝朝自己的車走去,身後傳來孟行之意味深長的聲音。
“那期待我們下一次見面呐,燕涼。”
回頭的卻是暝。
孟行之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暝也微微勾唇,像是回應。
又像是譏諷。
他輕飄飄的一眼讓孟行之再次生出那種異樣感,仿佛自己在他面前如同被剝皮抽骨了一般,什麼都無所遁形。
等兩人開車離開,孟行之從魔怔中回神,才發現自己的後背被冷汗浸濕了。
他狠狠踹了一腳地上的屍體。
燕涼身邊這個人,到底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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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前燕涼還去了一趟超市。
裡面的東西、尤其是米面所剩無幾,好在燕涼之前已有存貨,這會不過是帶暝來挑點零食。
“以前有吃過這些嗎?”
燕涼拿起一包薯片查看生産日期,随後把它丢到了購物車中。
“在副本裡見過,沒嘗過。”暝掃過貨架上一片花花綠綠的包裝,好奇地蹲到一種零食前,“這個好吃嗎?”
“棉花糖麼?”燕涼和他蹲到一起,“我們拿一些嘗嘗,偏甜,口感軟綿綿的。”
暝側過臉,托腮看他,“你喜歡吃甜嗎?”
燕涼調了幾個印象裡口碑不錯的品牌,“還好,我不挑食。”
暝若有所思:“上個副本我讓項知河給你帶了冰淇淋,味道還可以嗎?”
燕涼臉上浮現一點笑意,“特别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冰淇淋了,你是怎麼想着給我做的?”
“我看到你的回憶了,在遊樂園的時候。”
“所以想,你可能會喜歡吃冰淇淋。”
手電筒的光直照在地上,暝的臉半在黑暗中,半在光明下,形成一種奇異的割裂感,他瞳孔是純黑的,燕涼在很多次都能感受到他的注視,沒什麼特别的情緒流露,但很專注認真,好像眼裡就容得下他一個人。
這麼多年,燕涼第一次生出一種被珍視的感覺。
暝見他不說話,抿了抿嘴解釋道:“抱歉,我不應該涉及你的隐私……”
“不要總對我說抱歉。”燕涼捏捏他的臉,“沒有你,大部分過去都沒什麼意義。”
說着,燕涼聲音低下去,“我也不喜歡聽你說抱歉,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醫院的經曆就像是紮在他心裡一根刺。
暝笑了笑:“那我不說了,以後你也不要對我道歉。”
燕涼:“那不行,我第一次談戀愛肯定很多做的不好的,有什麼做錯的你要原諒我。”
暝:“我也是第一次怎麼辦?”
燕涼:“那……我們不說分開好不好?”
暝:“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燕涼樂了:“這是我們之間的山盟海誓嗎?”
暝眨眨眼:“這是事實。”
燕涼沉默良久,道:“要是我離開你……就像曾經一樣,你一定也不要再挂念我了。”
曾經。
太多曾經,太多分别,給你帶來太多痛苦。
“可是燕涼,你說沒有我你的過去沒有意義,其實我也是呀。”暝拉住他有些發顫的手,“沒有你的話,我的過去和未來都沒有意義。”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正在活着,而不是作為其他人口中的一個承載欲望的信仰。
沒有你我怎麼活呢。
昏暗的光線裡,暝溫涼的指尖熟悉又輕柔,在每一個真實亦或虛幻的片段裡,從未變過。
燕涼低下頭,吻在暝的手背。
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哽咽。
“好啦,給我挑點零食好嗎?”暝眉眼帶笑,“明明項知河說你挺高冷的,怎麼這麼愛哭啊。”
被他打趣,燕涼咬了下他指尖。
暝笑出聲,癢得把手往後縮,“你好幼稚。”
燕涼還有些不解:“項知河偷窺我多久了?”
暝想了想:“他跟我說他從小到大都跟你在一個學校,但是你好像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燕涼:“我上了高中才聽過他的名字。”
暝:“他性格和你有點像,也是不太愛搭理人,之前也是獨來獨往,不太願意交朋友。”
燕涼:“有個男孩子貌似挺喜歡他的。”
暝:“那個孩子我見過,隻是……項知河貌似不怎麼動心。”
燕涼:“不怎麼動心?那他們兩個現在還天天在一起,項知河這是不打算負責嗎……”
兩人推着購物車在空蕩的超市裡面繼續一邊閑逛一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