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念到最後一句時聲調竟然很是詭異地上揚,顯而易見的命令式語氣。
燕涼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走向床邊,短短十幾秒他大腦将所有經曆的劇情都過了一遍,還是沒能明白這個走向——
到底是為什麼?
睡覺是他需要保持的一個設定麼?
燕涼沒能想通,意識就墜入了沉沉的黑暗裡。
……
也許是再次踏入過往的場景裡,他又開始做夢了。
更準确來說,是回憶。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燕涼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夢并非都是虛幻的。
大部分都是他的真實過往。
可惜他醒後總是無法記起夢中的一切,再怎麼想不過是徒增煩惱。
該想起的想不起,害怕去想的,夢卻反而讓他想起——
燕涼在剛步入青春期時也并非無欲無求的狀态。學習打工的閑暇之餘,也看過幾部文藝片、聽過同齡男生聊葷段子。
昏昏沉沉的課堂裡,那些男生會心照不宣露出一個笑,打開一部不知道是誰偷偷帶來的手機,開始默契地“傳閱”,自以為精彩的片段更是要反複取得旁人的認同。
某天,那部手機到了燕涼手中。
他性子冷,平時也不跟其他人怎麼交流,同桌還怕他告訴老師,偷偷哀求他保密。
燕涼靜靜看了幾分鐘,才把屏幕上的男女和生物課上講的性.交行為對上号。
那是他第一次以這種渠道看這些。
後來他又找了些資料,漸漸的對這些事有了解了,也明白了走過的那些老巷前的女人在等誰。
隻是他沒有興趣。
他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但就是對這些事沒興趣。
對人也是。
以至于他始終無法理解愛到底是種怎樣的東西。
他曾經以為牽手就是愛、擁抱就是愛、親吻就是愛、性就是愛……
但當真正理解愛的含義時,燕涼就靜靜躺在這片他愛人庇佑的天空下。
——那是上輩子他逃出醫院之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