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要到站時,恒還在低聲安慰阿瑤。
後者不知回憶起什麼,血紅色的淚珠淌了滿臉。
燕涼在過了假山後就跟恒交換了位置,省的夾在他們兩個中間當電燈泡。
好不容易止住了阿瑤的淚水,恒抽空朝燕涼問道:“你還要繼續去玩其他項目嗎?”
他對這個長得與王相像的青年十分有好感。
燕涼說是,頓了頓解釋道:“我想攢夠五個金币向神贖罪。”
“哈哈,原來你還把這當真啦?”
恒善意道:“看你這身體完好的樣子,應該來這裡也沒有多久,你肯定是聽到——‘攢夠五個金币在十字路口向神明贖罪,神明就會寬恕你并且實現你一個願望’這個傳聞對不對?”
“其實是假的呢,隻是以前大人們騙小孩不要亂花錢的說法。”
對于這裡的原住民大抵隻是個玩笑,但對于玩家卻不一定。
燕涼沒多解釋,誠懇道:“謝謝,但我還是想試試。”
“想試就試吧,我以前也和你一樣,隻要有關祂的就想試一試……”恒輕輕歎氣。
火車停靠了。
恒和阿瑤與他告别:“祝你得洛希德眷顧,燕涼。”
他不說再見,是因為這或許就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面了。
“你們也是。”燕涼說。
“燕涼——”身後傳來熟悉的呼喊。
是姜華庭。
一向溫爾爾雅的男人這會看起來很是狼狽,一隻手斷着,後背上還扛着個人。旁邊的蔣桐看上去也沒比他好多少,額上冷汗涔涔,攙扶着已經意識不清的小白。
“怎麼回事?”燕涼上前幫忙接過遲星曙。
姜華庭總算喘了口氣,“進假山裡的時候我們車廂裡有個鬼發狂了,把窗戶砸碎了……窗外有手突然伸出來,差點把遲星曙拽出去。”
蔣桐面色難看道:“很奇怪……我記得我明明和小遲坐在同一排座位,等事情發生的時候才發現他坐在我很遠的地方。”
姜華庭擰緊眉心,“我的情況剛好和你相反,我以為遲星曙離我很遠,但實際上他就坐在我後面……不過還好,及時抓住他了。”
他們都産生了認知錯覺。
燕涼檢查了一下不省人事的遲星曙,他的腹部一片血紅,是被拽出去時窗戶上殘留的玻璃碎片劃傷的。
可即便傷成這樣,他仍處在昏迷之中,同樣狀況的還有小白,他是睜着眼的,但一直魔怔般盯住了地面,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瘋狂念叨什麼。
蔣桐湊近,聽清了他念的是“快跑”這兩個字。
“他從假山裡出來之後就一直神志不清,怎麼喊都沒用。”蔣桐道。
“被迷了心智,醒來隻能靠他們自己。”燕涼在商場買了基礎的止血藥幫遲星曙簡單處理了一下。
“他們也不能繼續下去了,剛好湊夠了三個項目,等之後去兌換銀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