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解決不了桃白和桃塵。但你若是不信的話……”桃然盯着手中上下微顫的凸起,溫柔的提議:“要不要看看,你在他們的支持下同桃白桃塵對立後,會有怎樣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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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怎麼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桃亦還沒來得及問出最後一句話,面前的光線霎時消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抱着他的溫暖存在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他更為熟悉的溫度,很輕地搭在他的小腹上。那手指的長度和力道過于熟悉,以至于隻是輕輕地搭在那裡,桃亦就渾身顫抖起來。
那是恐懼的顫抖。
他的眼睛被蒙着,雙耳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所有的感官都被蒙蔽,隻剩下觸感無比清晰。他感覺到有什麼存在正擁抱着自己,以一個緊貼的姿勢,帶着他走向不知道是何處的地方。
“桃然?”他輕聲喚着,沒有回應。
他并非是在喚擁抱自己的這個人,而是在求助。但名為“桃然”的存在似乎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讓少年每個午夜夢回都能心安的溫柔音色:“桃然是誰?”
這聲音似乎直接在桃亦耳内響起,不存在傳導,也沒有距離,就那麼直接灌入腦海,不給人任何抗拒的餘地。
“這裡隻有桃白和桃塵。”另一個聲音同時響起,尾調愉快的上揚。桃亦感受到身後有什麼人靠過來,雙手穿過桃亦的腋下将人帶起,扯入自己懷中。原本抱着桃亦的家夥松開手,完成了這個交接,不知要做些什麼。
桃亦渾身不安地僵直着。他的雙耳什麼也聽不到,詭異的徹底的寂靜之中,二人的聲音便似入侵腦海般侵襲過來,可怕極了。
桃然說過,這是他的「未來」。也就是說,未來的自己還是落回了桃白和桃塵手中?
回想起自己在醫院時做過什麼,桃亦的後背一陣陣發涼——不用想也知道,他接下來絕對不會得到什麼溫柔的對待。
于是他猛烈地掙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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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抵上去的時候,那具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桃白安靜的垂眸看着,在極親近的距離中感受對方的所有反應。
明亮的房間内擺滿了他們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事物,鮮花、玩偶、毛絨……但桃亦從未認真看過。從回到他們身邊起,桃亦就沒再說過一句話。
桃塵每日都在同桃亦交流,獲取他的信任和依賴。但桃亦就像是失了聲一般,他不開口,桃塵就一直不知道他心裡的哪根梁出了問題,自然也無法有針對性的修改。
至此,已經是第三日了。
壞掉的玩偶無法複原,即便複原也不可能嶄新入初……但人類不一樣。人類的認知可以修改,記憶可以抹除。所以桃白和桃塵今日原本是想做些理所當然的清除工作——但桃亦的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們。
“桃然”?桃亦和白塵然麼?無論那是什麼,桃亦開口說話總是好事。桃白暫時放棄了啟動器械,而是和桃塵一起将人放在柔軟的床褥上,盡可能給桃亦安全感。
他托起桃亦繃緊的小臂,将那些僵直的指節一根根掰開,攤平在手中。桃亦顯然緊張壞了,五指抗拒着桃白的力道,指甲上的血色也在用力下悉數褪去。
“桃亦,放松,我們不會傷害你。”桃塵在另一側同樣握緊了桃亦的手,他被桃亦一連多日的沉默弄得發瘋,幾乎就要強迫桃亦每日說一萬字,“你知道的,我們是最愛你的人。”
可桃亦隻是沉默着,重新回到了對他們不理不睬的狀态下。
或許隻是短暫的回光返照。桃白溫柔的撫摸着桃亦的後頸,幫桃亦整理好頸後的碎發,眼睛卻警告似地盯着桃塵。而桃塵卻完全不理會桃白的示意,握着桃亦的手緊了緊,終于掐着桃亦的下颌,低聲飛快的說了什麼。
桃亦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直覺桃塵在做什麼極糟糕的事,必須盡快捂緊雙耳。可雙手一左一右被兩隻玩偶各自攥緊,身體不聽使喚的癱軟下來,陷在被褥中央,使不上力。
桃亦不确定桃然究竟說了什麼,可能隻是短短幾個字,卻又仿佛說了很久。他并未覺得意識發生了什麼變化,可雙臂卻漸漸放松下來,同桃白和桃塵十指交握。
側頰不受控制的去蹭着桃白的手,甚至将敏..感的位置主動貼過去,尋找着讓自己舒服的姿勢。細密的微癢感自接觸處傳來,卻又消失在不得要領的動作中,誘發一陣一陣的委屈。
在填滿胸腔的依賴中,桃亦聽到自己小聲的開口,嗚嗚咽咽道:“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