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的手都已經伸出去了,但就在他即将要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刻,又突然停了下來。
“算了,要不還是麻煩你幫我轉交一下吧。”
他回頭走到女人的格子間前,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随着他的話,這周圍的那些格子間後面都露出了一雙雙泛着紅光的怨毒眼睛。
在注視下,林漠把文件放到了女人的桌上,然後跨着自己的包走了。
但就在他踏出門口的下一秒,那個瘦得像骷髅一般的女人陰陰地笑了起來。
林漠渾然不覺,他正在往樓梯間的方向走,卻突然聽見了一陣電話鈴聲響。
是自己的手機。
他低頭摸摸口袋,可手機并不在自己身上,難道是剛才落下了?
他歎了口氣,又往回走。
那陣鈴聲逐漸放大,就好像真的是從工作室裡面傳出來的。
可奇怪的是,當他再一次回到工作室的時候,卻發現剛才幫他開門的那個女人早就不見了,此刻,死寂一般的公司裡,隻有一間間隐在黑暗之中的格子間,還有那回蕩在耳邊的刺耳鈴聲。
聽聲源像是從那個小房間裡傳出來的。
林漠第二次站定在了小房間的門前。
他很确定,自己的手機鈴聲就是從裡面發出來的。
他把手放到門把上,往下一按,門應聲打開。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而他的手機就正躺在地上,屏幕黑着,卻發出急促的來電鈴聲響。
林漠正要走進去,但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那一刻——他突然聽見了一聲詭笑。
聲音很輕,但林漠聽得清清楚楚。
撲通——
他的心髒重重地跳了一下。
同時,一層蒙在心髒上的灰塵化為霧氣散開,他猛地震了一下。
等等!
他明明都沒有進入過這個房間,自己的手機是怎麼會落在這裡的?
不對勁。
他終于意識過來,轉身就向外跑。
跑過長長的走廊,他發現在這條走廊兩邊的玻璃門後面,逐漸圍過來了一些模模糊糊的人影。
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無一例外的,它們都緊緊地趴在磨砂玻璃後面,看着林漠。
就好像隻在等待一個機會,将林漠拆分入腹。
林漠的心髒劇烈地跳動,他一路跑到了7樓的樓梯間,就開始瘋狂地往下跑。
7樓、6樓......2樓。
但當他沿着2樓往下又跑了一層之後,卻沒有立即到達1樓,而是又回到了7樓。
這是......鬼打牆?
林漠又試了一遍,還是回到了7樓。
他重新走到2樓,這次他沒有再往下走了,而是停在了原地。
既然這是鬼打牆的話,那麼不管他往下跑多少層都不會再回到1樓,反而還會消耗自己的體力。
除非......先從這個鬼打牆的循環裡面出來。
......
另一頭。
江尚野和白束兩個人在地圖上找到了“阿輝風筝”這家店,卻發現這家店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經關店了。
不過幸運的是,他們找到了店老闆當初留下來的号碼。
打過去之後,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喂?誰啊?”
“你好,請問是‘阿輝風筝’的老闆嗎?”
“是,不過我早就不賣風筝了啊,我現在在開早餐店......你們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們就是想問問你這個店原來的地址在哪裡。”
電話那頭,老闆阿輝有些奇怪地皺起了眉頭:“哦,就在荒山街68号,那棟廢棄的大廈旁邊,不過你們要去我那個店的舊址幹嘛?”
江尚野不欲說得太詳細,隻說:“我們想去參觀一下。”
“參觀一個早就關了的風筝鋪?”
阿輝有點不敢置信:“那條街早就沒人去了,還有啥好參觀的啊,而且自從十六年前那個女人死在那棟大廈的電梯井裡以後,那裡就接二連三地死人,後來開發商倒閉,大廈也沒人接手,整條街都荒廢在那裡了,我的風筝鋪也是沒開兩年就關了,不過這年頭放風筝的人本來就越來越少......”
眼見店老闆已經開始喋喋不休了,江尚野趕緊道了個謝把電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