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迅速伸手擋住了自己桌上攤開的紙條,轉過臉問道,“為什麼?”
“額。”江朝雨被當場抓包,隻得尴尬地笑,聳了聳肩,“我好奇嘛,别這麼小氣,我們是一隊的。”
不過雖然僅僅是看了一眼,她也隻是依稀看到了幾個字,這已經足夠證明從觀衆和主持人的角度是絕對無法用肉眼看到上面的字。
而根據她上一輪的觀察,大屏幕上的畫面,也隻不過是從遠處拍攝整個舞台,或者是根據嘉賓的回答給出字幕罷了。
江朝雨低頭掃了一眼自己桌上的紙,将其中三張翻到正面朝上,上面寫着,“她是秦悠。”
“她是一個暴力狂。”
“她對自己的家人使用暴力。”
江朝雨忍不住嗤笑,不知道這個狐狸用什麼辦法得知了大家的秘密,然後故意斷章取義的寫成這種模棱兩可容易引起争議的話。
再加上很可能在場的人抽到的觀察對象都是自己不認識的人,那麼就會掉入狐狸的陷阱裡。
如同方才被淘汰的付洪一樣,事實是如何已經不重要了,觀衆們更願意相信他們聽到的那個錯誤版本,享審判别人的快感。
她笑着,随意拾起一張紙條在手裡,仔細摸了摸。
紙片不大,上面的字就更小,質地不算硬,像是一種常見的質量甚至不算上乘的紙張。
随着倒計時歸零,主持人再度開始流程,他一早就發現江朝雨的态度奇怪,似乎沒有在認真答題,于是率先發難。
“哦?我們的小江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如就由你來先回答怎麼樣?”
江朝雨正中下懷,笑的開朗,“好啊。”
說着在桌子上抓了一把,将桌上的幾張紙條全都攥在手裡,隻留下方才她特地挑出來的那張。
“她是秦悠。”
桌上唯一露出來的紙條念完了,江朝雨接着說:“她是個好人。”
說着還朝對面坐着的秦悠眨了眨眼,秦悠一時間卻也看不明白她作何打算,眼神不免露出疑惑。
奧利爾假笑道:“這是你紙條上的内容嗎?”
聽語氣,奧利爾似乎是有些生氣的。
江朝雨再聳聳肩,隻見大屏幕上的攝像頭已經對準了自己,可惜桌面上隻有那張“她是秦悠”。
“不然呢?”江朝雨答,話音一落奧利爾便表情不悅地按下按鈕,屏幕上便配上了她剛剛給出的兩句話。
“她勇敢的保護了自己……和女兒。”
“她還熱心幫助了同事!你先寫上。”江朝雨一邊想一邊接着說。
“你胡說!”奧利爾怒道。
“天呐!我這說的可都是實話。”江朝雨喊冤。
話音剛落,耳邊傳來謝醉的輕笑,江朝雨心想自己可真的沒撒謊,卻也跟着忍不住想笑。
這一笑不要緊,江朝雨剛編了一半的思路斷了。
“還有幾句來着?”江朝雨擡頭數了數屏幕上的幾句話,問道。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把真正的紙條交出來。”奧利爾翻了個白眼,深吸一口氣壓抑情緒。
“沒問題。”江朝雨說着,把自己已經撕碎揉成一團的紙屑丢在桌上。
“但是抱歉,我手重。”
“你太不遵守規則了。”奧利爾陰沉着說,“我要直接淘汰你!”
“不好意思啊,做我們這行的,有時候不能太遵守規則了。”
江朝雨微微一笑,“可是沒猜錯的話,這個夢境應該不是由你掌控的吧?你隻是跟我們一樣的參與者罷了。”
她知道她的态度破壞了奧利爾的控制欲,時刻挑戰着奧利爾的底線,沖擊着他的傲慢和張狂。
這個從一開始就試圖掌控全局,向所有人宣誓主權的家夥,一定無法忍受自己的挑釁。
“狐狸大人!這個人擾亂秩序,我申請直接淘汰她!”
奧利爾說這話的時候,就緊緊盯着江朝雨,像用眼神刺穿她一樣。
江朝雨目的已經達到,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腿似乎又能動了,擡頭一望,果然頭頂那機械爪正飛速落下。
眼看就要抓住江朝雨,一旁的謝醉也捏緊項鍊,随時準備發動。
卻在下一秒,那機械爪撲了個空,砸在無人的空凳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猜的沒錯,你果然不是這場試煉真正的管理員。”
江朝雨已經站在奧利爾身後道。
“你!你怎麼進來的!”
奧利爾瞪大了眼睛,這個控制台位于高處,四周又有安全網刀槍不入,這個女人竟然能在短短幾秒之内,躲開機械爪,又出現在自己身後。
“你慢慢想吧,不過要看你口中的‘狐狸大人’給不給你這個機會了。”說着手中的筆快速對準奧利爾的頸側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