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的應該慎重,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何齋語重心長,緩緩道。
謝醉:“不,何叔,曆揚和孟老師你們這次留在基地,其他人自願……”
“我願意!”
“我!”
謝醉話音未落,秦悠和江朝雨幾乎同時說道。
“你們都冷靜一點……”曆揚見狀想要阻攔。
秦悠:“多拖一天,蓉蓉就會多一天危險。以前大家都反對我的意見,現在事實證明我們再嚴防死守,也無法保護所有人!”
秦悠說着看向曆揚,兩個人都沒再繼續說什麼。
“好,試煉有時候并不是人多就力量大的,這次就我們三個去吧。”謝醉擡手示意其他還想報名的人,口吻堅定。
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讓江朝雨有些不适應。
散會之後,衆人各自離開。孟蘇說要趕着明天前幫她把武器升級一下,拿走了她的筆。
一時間會議室隻有三人留下來,簡單約定了幾句,秦悠又忙着回現實去一趟,急匆匆地跑了。
謝醉半靠在椅子上,像是終于放松下來一樣,手指輕輕搭在桌面上,緩緩道,“會害怕嗎?”
江朝雨搖搖頭,明亮的會議室照在白色的光亮桌面上,反射出晃眼的光。
之前自己的位置并不覺得刺眼,散會之後三人坐的靠近了些,換了角度,她便被燈光照到。
于是她低下頭問道,“如果因夢境而沉睡的人,時間久了還沒有醒來,會有危險是嗎?”
她想起剛才秦悠和曆揚說的“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險”,不免有些擔心。
高中的時候陳綿上課總是打瞌睡,被不同的老師說了好幾次,班主任氣的說不如改叫沉眠算了。
不想昔日的玩笑,竟然成了谶語。
謝醉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接着咔哒的一聲,燈光變成了黃色,柔和了許多。
燈光打斷了江朝雨的思緒,她擡起頭來,想為了燈光的事說聲謝謝,卻見謝醉的眼神黯淡下來。
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整個人仿佛變成了灰色。
“秦姐的女兒——蓉蓉,其實是我們當中很早就覺醒了的一個……小丫頭很樂觀,以前秦姐的前夫對她和女兒并不好……”謝醉頓了頓,似乎在思考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江朝雨卻隐隐猜到了,多年的職業經驗讓她練就了敏銳的觀察力。
“秦姐的腿……是不是因為這個事才壞的,我之前就隐約感覺到了。”
謝醉點點頭,“最嚴重的那次,是蓉蓉為了保護秦姐,進了醫院正好碰到曆揚。”
“呵。”謝醉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多諷刺,她隻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
謝醉走過來再次坐下,暖黃的燈光卻照出他睫毛下一片陰翳,“那之後蓉蓉就覺醒了,曆揚一直帶着她在基地。
可有一天曆揚在醫院值班不在,蓉蓉偷偷跑出去外面玩,遇到了高塔的人……我們甚至不知道她遇到的是誰……”
江朝雨聽了十分不忍,想起曆揚房間那張照片上鮮活可愛的小女孩,不禁心中一痛。
“這個世界對她好殘忍。”
謝醉:“曆揚說根據醫院的監控,第一位疑似在夢境中被攻擊而沉睡的人現在的狀況也漸漸變差了。”
“所以沒人能說的準。也沒人敢賭。”
“假如我們找到了那個害了蓉蓉的兇手,會不會……”江朝雨試探着問。
“我曾經去看過。”謝醉接着說,“一個被吸幹精神力的人,重新獲得了自己的精神力。”
“那他恢複了嗎?”江朝雨望向謝醉,急切的想聽到他能說出一個好消息,雖然對方晦暗的神色說明這個答案是好消息的幾率不大。
“很遺憾。”
謝醉的聲音如同一聲槍響,代表希望的瓶子又被擊碎了一個。
“别太擔心了。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也許明天,我們就能找到方法了。”謝醉見她一瞬間變得如同被關在門外的小狗一樣垂頭喪氣,安慰道。
“謝謝你。”
但小狗沒有時間繼續消沉,“既然如此,我覺得秦姐說得對,我們晚一天找到破解之法,所有人都會多一分危險。”
“雖然我還隻是個新手,但明天我一定會破解那個噩夢!”江朝雨堅定地說。
也許是夢境裡的時間比現實緩慢,江朝雨看着眼前謝醉的臉,隐隐覺得眼前這個人仿佛已經很熟悉,盡管這才是他們認識的第二天。
。
夢境裡時間漫長,她在自己的小房間睡了一覺,鬧鐘聲響起,半睡半醒間終于等到了約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