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
今晚有重要人物來市中心某家企業參觀,露天。
李群被臨時調過來負責安保工作。
“哦?我們好像見過。”特執部等待區裡,女人轉着一把開了繁複血槽的□□,表情看起來在跟誰打招呼。
那雙冷漠的黑色眼睛低低地掠過一瞬,很快離開,好像這裡沒人說過話。
“我記得你有個可愛的女朋友。好像叫什麼夏?”刀鋒閃着光,在李群手間跳來跳去,她随口問道。
空氣忽然靜止。
李群察覺到男人出現了很短暫的停滞,幾乎可以算作愣怔,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接着他周身冷下來,眼尾落下一道冷銳的視線,像刀鋒。隔着他額前的幾縷黑色碎發,她領悟到這是一個帶着不知名意味的威脅。
眼神對上的瞬間,李群眉尾跳了下,适時地把“分手了嗎”這種問句咽下了。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男人已經轉身離開。
在場每個人都察覺到這裡剛剛發生了些什麼,總之不是什麼很禮貌的交鋒。
這可真是……年輕氣盛。
李群想到當年那個渾身書卷氣的少年,隻覺得時間真有意思。
臨近傍晚。
那位重要人物竟然提前到了。
李群隻覺得添亂,雖然人員早就布置安排好,可現在是放飯時間。
我們一天沒吃飯哎,大哥。
回完指令,李群手裡的刀快要轉成螺旋槳,手底下的人猜她正想象把那位大人物的頭當西瓜削。
實在是暴力。
沒辦法,該站的崗還得站。
李群收刀入鞘,沒好氣地罵了兩聲:“吃吃吃,沒聽到命令嗎,我記得我開的是外放吧。”
旁邊整齊劃一捧盒飯的一圈人:“……”
李群緊了緊腰帶,見腳邊上還放着個屁股,順路一踢:“要我請你嗎?”
帶着嫌棄盯着手下“哎喲”“哎喲”地往前跑的時候,李群忽然發覺眼角冷冷地一癢。
她下意識就要去拔槍。
有人比她動作還快。
看着那輛疾馳而去的警車,李群“啧”了一聲,吩咐道:“來四個人,從2點鐘和10點鐘方向分别往那棟樓包抄。”
都不用點名,四道身影同時默契地上車朝她手指的地方趕去。
“李隊,那邊咋了?”有人問。
李群又露出嫌棄:“市中心突然有人舉着槍,滿身殺氣,你們感覺不到?”
感覺?那是什麼東西?
李群:“可能這就是我們女人天生的優勢吧。”
“那隔壁沈隊長也是女人?”
“……少扯有的沒的,滾去就位。”
“不上報嗎?”
“鹹吃蘿蔔淡操心,這人家沈隊長地盤。”
……
黑色警車從小路疾馳靠近大樓,急刹之後還未停穩便從車上跳下個男人。他迅速上樓。
樓上的伏擊者早就發現自己暴露,正從大廈樓頂不斷向周圍逃竄。
依靠随身升降攀爬設備,從商業大廈,躍到矮一截的辦公樓頂樓,再到高層居民樓,落到更矮的居民樓,最後輕輕一跳,停在學校天台。
市中心鱗次栉比的大樓竟然變成一道旋轉樓梯,送他一階階遠去,即将落地,隐入喧嚣的鬧市街道。
他擡手在額上蹭了蹭,似乎是松了口氣,蹲下身将活口搭扣拴在牆邊,隻需要一個瞬間就可以下滑落地。
啪嗒。
有意而為之的一個腳步聲。這名伏擊者瞬間被冷汗浸透後背,防水沖鋒衣霎時隔着背心貼在身上。
他急忙往下跳。
身後那人好整以暇地等他手腳出現一絲慌亂,擡手一勾,搭扣立刻落入一雙戴着黑色手套的掌中。随後手掌一用力——
伏擊者渾身都被安全帶猛地一攥,那沖力堪比從高層下墜繃緊的瞬間,下意識兩隻手捂住前胸,那是一個保護心髒的姿勢。
還沒有從内髒被蹂躏的擠壓感中擺脫,一雙手強硬地破開他的四肢,将他面朝下按在天台水泥地上。他隻是稍微掙紮,就被毫不客氣地踩住右腿絞住手臂,這幾個部位同時發出了清脆的骨裂聲。
……伏擊者是個女人。
竟然沒出聲,很有骨氣。
強壯的男人半跪在這人背上,将她的胸腔向地面擠壓,幾乎壓得沉下去好幾厘米,如果再不收力,肋骨很快就會斷掉4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