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任眉頭緊蹙,他怎麼沒聽說這件事情?
他上前一步拉住汪蕪,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你剛才說什麼?”
“他……不是劇組從動物基地找來的?”
汪蕪被時任突然的拉扯搞迷糊了,頓了一下,将陸随安告訴他的話原話轉告,話語落下,面前的時任瞳孔擴張,震驚地站在原地。
“所以,你現在才知道啊?”汪蕪歪着腦袋上下掃視了一圈時任,“那你知道我就是因為劇組才差點變成真的吸血鬼嗎?”
汪蕪雙臂抱胸,對于時任現在才知道這件事情不太相信,沒一會兒他就想明白了。時任和他們不一樣,他們離開過劇組,對于前後身體的變化有過明顯的體會,但是時任,從進劇組的那一秒開始就處于掌控之下,現如今恐怕那些藥都要腌入味了。
汪蕪推了推石化僵直的時任:“喂,你不會已經……不是時任了吧……”
汪蕪往後大跳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渾身充滿防備,眉頭往下壓,開始回憶時任和衆人相處的各種表現。
時任閉着眼睛,心裡的恐慌被汪蕪三兩句話給打破。
他平時忙工作比較多,不常和汪蕪他們溝通,最近的一些事情也是陸随安拜托幫忙他才知道了一些内幕。
比起時任的震驚,一旁的宋今朝卻反常的淡定。
他眼睫低垂,安靜地聽完了他們的全部對話,視線又投向望着窗外的宋霧。
你會是誰呢?
是我以前認識的人嗎?
我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如果你以前見過我,現在看到你面前的我會是開心還是難過呢?
宋今朝靠近一步,将手掌貼在玻璃箱上,壓下一片陰影。
宋霧毛絨絨的臉上随即也落下一道影子,時間和空氣似乎在她轉身的這一秒鐘凝固,她能夠清晰地回憶出自己的動作多麼的緩慢而笨拙,仿佛每一個身體的細胞元素都在移動,被呼喊着面對宋今朝的突然出現。
宋今朝頭發仍舊濕漉漉的,外套上也沾了很多雨水,正是宋霧一直在觀賞的外面稀裡嘩啦個不停的大雨。
隔着玻璃覺得美觀的雨景也在這一秒變得讨厭,宋霧擔心宋今朝可能會因此而感冒。
宋今朝盯着宋霧澄澈的眼珠,大腦變得一片空白,仿佛自己在她面前所有東西都無處遁形,自己會先一步她的發現而傾吐出所有隐藏的秘密。
宋霧和宋今朝就這樣愣了很久,直到時任過來敲了敲玻璃。
除了宋霧之外所有人都聽到“扣扣”兩聲,宋霧回過神來,發現剛才一閃而過的是時任不知從哪裡翻出來的白闆。
順着敲完之後又垂落下去的手,宋霧看到時任另一隻手上拿了一隻記号筆。
宋霧瞳孔放大,心裡面隐隐有種預感。
果不其然,時任開始低着頭在白闆上面寫字。
一旁的宋今朝和汪蕪,一個人盯着宋霧,一個人盯着時任,兩個人都沉默着等待真相的揭露。
時任第一句話寫的是:“你是人類嗎?”
宋霧看着杵在自己面前隔層玻璃的白闆黑字,大腦飛速閱讀完畢的同時身體做出了合理的反應——翻了個白眼。
宋今朝被宋霧以大熊貓形态做出的可愛動作都笑,汪蕪則是滿臉震驚,它竟然還能做出來這種靈活又充滿人性的動作。
簡直是無言勝似有言。
汪蕪就差原地起跳,伸出食指指着宋霧,語無倫次道:“這、他他他真的,我靠你們看到他翻白眼了嗎?!”
時任真想一掌打在他的後腦勺上面,在場的人都不是瞎子,當然能夠看見剛剛發生了什麼。
時任想了一下,就要寫下一個問題,卻見大熊貓胖嘟嘟的身子往前傾,橢圓形的鼻子貼在玻璃上,印下一道痕迹。
黑色的記号筆停在手中,他在等待宋霧的下一步動作。
汪蕪看着動作笨拙的大熊貓,合理猜測這個人是不是還不适應動物的形态,做什麼都慢吞吞的。
他靈機一動攔住時任的下一步動作:“你讓他自己寫得了。”
“一個一個問多麻煩。”
宋今朝聽到汪蕪這個說法的同時扭頭看了他一眼,汪蕪自認為和宋今朝已經冰釋前嫌,雖然這個時候的宋今朝和之前相比很不對勁,但他下意識還是回應了一個微笑。
宋今朝的目光隻停留幾秒,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宋霧身上。
他隻是覺得,剛才那句話有點耳熟。
又或者說他似乎記得在紙上寫字的場景,再詳細一些的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時任點了點頭,汪蕪說的對。
比起自己一個一個寫着問,大熊貓隻能用僅有的動作來表現是與否,的确是太浪費時間了。
何況——時任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一旁疑似失憶的宋今朝——這裡還有另一個需要解決的“病人”。
汪蕪咧嘴笑着,突然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的鍵盤:“嘿嘿,打字不是更方便!”
“你從哪裡搞來的?”時任正要點頭,看見他的動作又轉為一臉震驚,他不記得汪蕪進來的時候有拿東西。
“這個不重要啦~”汪蕪讓他别在意,拿着平闆大小的鍵盤靠近宋霧。
平闆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