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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在安給李思央發了一個定位,是學校圖書館。
今天早晨,李思央剛醒過來就覺得渾身發冷。
但最近課多,用來完成作業時間不太夠,欠了一些進度,李思央隻能堅持着做。
他眼皮昏昏沉沉,差點就這麼睡過去,看到陳在安的信息才清醒了一些。
室外在下雪,可能天氣又冷了一點,李思央把自己裹得很厚,出門去給陳在安買咖啡。
陳在安要的是冰咖啡,李思央一隻手拿着咖啡,一隻手打傘,走到圖書館樓下時全身都很涼。
因為陳在安可能在圖書館裡,李思央沒給他打電話,隻發信息說自己到了。
等了不久,陳在安就推開門走出來。
李思央把咖啡遞給他,一邊咳嗽一邊說:“那我先走了……”
“你感冒了?”陳在安拿過咖啡。
“嗯,”李思央又吸了下鼻子,“我先回工作室。”
“吃飯了嗎?”
李思央搖搖頭,回過頭看着陳在安。
“那你陪我,算你送我一杯咖啡。”陳在安撐着傘,轉身朝另外一條路走。
李思央想了想,還是追了上去。
他沒什麼精神,全程都垂着頭,直到陳在安在街邊停下,他才發現陳在安還打算開車。
“是很遠的地方嗎?”李思央系上安全帶。
“還好。”陳在安一個字都沒多說,發動了車。
路程不過十分鐘不到,就算走路也用不了多久。
李思央跟着陳在安下了車,沒想到他推開了路邊一家Boots的門。
剛生病的時候李思央也想過自己買藥,但難度太高,他沒有嘗試,陳在安居然帶他來了……
眼前的背影變得高大許多,陳在安熟練地挑了幾樣,直接拿到櫃台結賬。
盡管李思央很感激他,此時仍然忍不住表明一下自己的症狀,以免陳在安拿錯了藥:“我有點咳嗽流鼻涕,還有嗓子痛,别的好像沒什麼。”
陳在安看他一眼,白熾燈下,李思央的眼睛蒙着一層亮晶晶的水霧,鼻頭和眼尾都紅紅的,毛衣領口勒着他的脖子,以至于頸側有一道痕迹。
工作人員把藥放到台面上,陳在安一樣樣清點,隻說:“知道了。”
重新上了車,陳在安從後座拿了一瓶礦泉水扔給李思央:“紅色盒子一天三次一次兩粒,白色的一次一粒,發燒了吃剩下那盒退燒藥,一顆就夠了。”
“謝謝……”盡管車有些颠簸,李思央還是擰開水瓶吃掉了藥。
又開了一會兒,陳在安停了車,帶李思央走進一家烤肉店。
店内的菜單有英文也有中文,這是一家中餐館。
來E國這麼多天,除了Ava邀請他去聚會的那次,李思央從來沒吃過餐廳,隻在學校食堂吃飯。
外面的東西太貴,他不會做飯,也吃不起,像這樣的中餐館價格隻會更高,李思央沒想過能吃到。
老闆遞來菜單,陳在安直接拿給李思央,讓他點。
不是李思央隻挑貴的,是因為肉都很貴,李思央又不愛吃蔬菜。
點完菜,他解釋:“我實在不喜歡素菜,所以沒點……你看看你還要什麼?”
陳在安沒加什麼别的,和老闆說這樣就可以。
李思央覺得陳在安今天實在太好,簡直是大變樣,心中無數感激之詞還沒說出口,陳在安就把他的手機遞出來。
“我爸要抽查,你給他打個視頻,就說你在埃林多厄過得很好,我很照顧你。”
李思央:“……”
還以為這種關心是發自真心,李思央知道自己誤會了,蔫蔫地哦了一聲,接過陳在安的手機。
盡管另有目的,但陳在安照顧他是事實,何況他還欠着陳在安數也數不清的咖啡。
李思央點了撥通,又覺得自己這樣和陳在安坐在兩側,等會兒陳文同會看不見陳在安,于是從座位上站起來,換到陳在安的那邊。
長凳有些擠,李思央的大腿挨着陳在安,他把手機靠在兩人之間的紙巾盒上,收回手臂時他的手又碰了一下陳在安的手,陳在安垂着眼,下意識躲開。
這時電話接通,李思央沒注意陳在安的動作,隻和屏幕裡的陳文同打招呼:“叔叔好。”
“思央啊,”陳文同笑着說,“早就想給你打視頻電話看看你的狀态,但我想你這麼懂事,肯定報喜不報憂,所以我就想找陳在安。”
“謝謝叔叔關心,我在這邊過得挺好的。”剛說完,李思央就咳嗽了幾聲。
“是感冒了嗎?”陳文同問。
“對,有一點點,但陳在安已經帶我去買藥了,您不用擔心。”
明明陳在安和陳文同才是父子,但看起來李思央和陳文同的關系好上許多。
陳在安在旁邊幾乎不說話,等這通電話快結束的時候,陳文同才問他:“最近項目怎麼樣?你答應我的,四年内從研發到公測,否則就回家。前幾年标杆期和研發期的時候,我知道你壓力大,沒怎麼逼過你。”
“在準備内測了,最近談到一筆新的投資。”多的内容陳在安也不願意多說,勉強和陳文同聊了兩句,就挂掉了電話。
他們點的菜都上齊了,鍋熱了起來,盡管李思央頭很暈,還是主動接過烤肉這個任務。
這通電話像一道分界線,讓李思央想起在國内的陳在安。
他住在陳家接近一年,這一年裡和陳在安說過的話,可能都沒有這幾個星期多。他甚至差點忘了,陳在安在他印象裡,一直是個隻喜歡待在自己房間的人。
李思央被熱氣蒸得神情恍惚,開始更厲害地流起鼻涕。
陳在安看不下去,接過他手裡的夾子。
李思央覺得陳在安烤肉辛苦,服務生剛換了一壺茶,他就幫他倒了一杯,推到他手邊。
“你先喝。”李思央笑了笑。
陳在安沒看他,一邊把一塊肉放進李思央的碟子,一邊冷淡地說:“你不用讨好我,我幫你都是因為我爸讓我照顧你。”
剛聽見的那幾秒,李思央的确有些難過,但他并不是不知道陳在安的性格,甚至在他和陳文同打完電話之後,也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而且陳在安隻是和他說了一句狠話而已,卻帶他拿了藥,還請他吃中餐。
于是李思央很快就調整好情緒,和陳在安說:“我沒有讨好你,是謝謝你幫我烤肉,而且我隻是給你倒了一杯水,不過如果你還想喝,我可以給你倒第二杯。”
陳在安想不明白怎麼會有李思央這樣的人,他又給李思央夾了一片肉,希望他能不要再往下說。
午餐吃完,跟着陳在安重新上了車,李思央才發現他忘記了換回位置,一直都坐在陳在安身邊。
幫完陳在安這個忙,他把車開到工作室旁。
兩個人一起走進去,一個上樓,一個轉彎。
午後正是犯困的時候,李思央用錘子對着鐵絲敲敲打打,幾個小時也隻是修了修形狀。
他知道自己狀态不好,幹脆起身回宿舍。
Ava看見他今天走得這麼早,還疑惑道:“晚上還來嗎?”
“我有點感冒,”李思央戴上口罩,“先回去睡覺。”
Ava體諒地點點頭,就連Ollie也主動開口:“要我幫你帶什麼藥嗎?”
“不用,我買過了。”李思央說。
睡了一下午,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感冒藥吃了犯困,李思央睡的時間很久,但還是沒什麼精神。他給自己測了測體溫,好在沒有發燒。
帶來的行李裡有一隻小鍋和一個電磁爐。李思央爬起來,給自己煮了一碗泡面吃掉了。
身上還是有些發冷,他裹着被子,又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