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鸢!”命懸一線之際,透過門窗 ,歐芸突然看到了不遠處正颠颠撞撞地朝着駕駛室跑來的木鸢。她已經絕望的心猛地一振,用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聲音聲嘶力竭的喊叫了起來,她唯恐木鸢聽不到,同時再次奮力地掙紮了起來!
歐芸跟修女分開的時候并沒有發現被她跟蹤,所以在她跟船長打探完消息出來後,沒有一絲防備的被那個修女在駕駛室的門口伏擊,好在那人并沒有想殺她,隻是在打暈她之後把她扔到了駕駛室的門口。後面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等她有意識的時候船已經開始沉了,而她的脖子上,正被兩隻大手死死地掐着,歐芸呼吸困難,驚恐中下意識地擡眼看向手的主人,沒想到此時這個不留一絲餘地的要置她于死地的人竟然是剛剛還和藹親切地跟她講話的船長。
歐芸大駭,好在死亡的威脅并沒有讓她完全失去平時的冷靜,她在船長單方面力量碾壓的情況下奮力地擡起了自己的右腿,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朝着他的下面全力踢去!
是她命不該絕,竟然正好踢到了他男人的脆弱處,這個三十歲左右英俊魁梧的青年男人瞬間扭曲了臉,在劇痛之下放開了緊掐着她脖子的手。
歐芸把握住了這一點兒的時間,她撫着疼痛難抑的脖子拼命的往駕駛室的門跑去。
但是,令歐芸意外的是,那個男人恢複的竟然異乎尋常的快,她的手剛碰到門的把手,那個男人的手再次碰上了她的胳膊,那一瞬間,毫不誇張的說,歐芸已經被這種絕望害怕的感覺吓的魂飛魄散。
“找死!”男人粗重的呼吸就在歐芸的脖頸處,歐芸沒有看到,就在她的身後,男人的眼珠已經完全變成了血腥的紅色,就在他的手再次勒向歐芸脖子的時候,已經快要絕望的歐芸透過窗戶突然看到了正在往這邊踉跄奔來的木鸢。
仿若絕地逢生,歐芸簡直要喜極而泣,在男人的大手再次掐住她的脖子之前,歐芸聲嘶力竭地呼救出聲!
“砰!砰!砰!”
接連三槍朝着男人射出,三槍瞄準的都是他的腦袋,船還在晃,燈光很暗,距離又有點兒遠,木鸢沒有什麼把握,歐芸又在男人的附近,她隻能用數量取勝。好在技術還算過硬,三槍中有一槍中了!
男人又是一聲嘶嚎,他再次松開了抓着歐芸的手,擡手捂向了自己的左眼。不同于上一次短暫的痛楚,這一次,男人像是被打到了緻命處,哀嚎的聲音異常慘烈。
“抓他的另一隻眼睛!”木鸢大吼。
歐芸隻愣了一下,然後想也不想的拿出自己的水果刀飛撲向捂着眼睛瘋狂嚎叫的男人。歐芸非常拼命,隻不過她跟這個船長之間的武力值相差的太大了,用盡全力之下,刀尖也隻是劃破了男人的手臂。
被傷了眼睛而暴怒欲狂的男人在歐芸近身的時候瞬間反應了過來,他神情猙獰地擡起手臂毫不留情地掀翻了她,然後想也不想的大腳一擡狠狠地踩向彎曲着身子倒在地上的歐芸,同時腳底毫不留情地狠狠地碾壓了她幾下。
歐芸一聲慘叫,感覺五髒六腑都要被踩出來!
男人的表情狠戾快意但沒有留戀,覺得出氣了後,他丢下彎着身子悶哼的歐芸,捂着劇痛的眼睛大步走向已經跑到門口的木鸢,相比起歐芸,眼前的這個女人更讓他有虐殺的沖動。
兩個人誰也沒有廢話,二話不說就動起了手來。
很強,非常強,這樣的身手怎麼會是一個船長會有的?
木鸢的胳膊和腿被男人碰撞的一陣酸麻,借着男人飛踢過來的腿的力道,木鸢順勢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她氣喘籲籲,被踢中的腹部生疼。踉跄了四五步,木鸢才停住了後退的腳步,在這個過程中,她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因為眼睛受傷應該已經傷了元氣的男人,心中得疑團越來越大。
哪怕劇情中的人物在跟探尋者們對抗的時候實力會倍增,但是這個倍增應該也是在他們原有的實力基礎上增加的。跟綠眼修女簡單的力氣巨大不同,這個男人的身手淩厲而有章法,進攻防守之間殺氣四溢,這些都絕不是普通人會有的,如果不是她事先打瞎了他的一隻眼睛,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根本不給木鸢喘息的時間,男人壓迫感十足的再次襲了過來。
突然,嗷地一聲慘叫,他被左側飛撲過來的歐芸刺穿了小腿!
如果左邊的眼睛沒瞎,這個男人絕對不會犯這種毫無防備的低級錯誤,可惜瞎掉的左眼造成了他左側視線的盲區,給了歐芸偷襲他的機會。
木鸢抓住時機,再次朝着男人的眼睛開槍,這次的位置很準,正好打在他的眉心,砰的一聲,腦花四濺!
近距離地看着噴散在地上的腦花,歐芸有一瞬間的懵。
木鸢很冷靜,應該說自從進入這裡後她越來越平靜。她沒有安慰怔愣地歐芸,在男人倒地後立刻走了過來,蹲下身就開始檢查面前的這具屍體。
木鸢查的仔細,她從男人的手開始看起,然後是他的胳膊、肩膀、胸膛,順次一點一點兒的脫下他的衣服檢查他的四肢。手上有繭,部分肢體有繭,身體一些部位突出,體格非常健壯,肌肉圓滑而棱角分明,非常有力量感。這個男人的身上有刀傷三處,槍傷兩處,其中以後背那條縱橫整個背部的疤痕最為駭人。
這分明是個練家子,而且是一個實戰經驗非常豐富的練家子。
“這是一艘快要報廢的船。”捂着胸口緩緩地挪到了木鸢的旁邊,盡量忍住惡心感的歐芸一邊看着木鸢的動作一邊把自己打探到的情況輕輕地說了出來,“這個船長說這艘船已經工作了有23年了,航行完這次旅程後這艘船就要被報廢。至于這個船長,他姓加西亞,他在這艘船上已經工作了七年,據他說他跟這艘船很有感情,而且這條航線他已經跑過無數次,閉着眼睛都能安全的把我們送到目的地。”
“他在撒謊。”木鸢淡淡地道,“這是個軍人,仍在役,在役時間不少于十年,而且一定參加過數次極其起兇險的戰争。”
歐芸一怔,她微微有些詫異的看着木鸢,道:“你怎麼知道?”
“有些東西刻進了骨子裡,他遮掩不了。”木鸢徹底把這具屍體給脫了一個底兒朝天,隻給他留下了貼身的内褲。“而且,他還是一個海軍。”木鸢指了指男人衣服遮擋下的白色肌膚和身體裸露處的曬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