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秦翊要的是蓋飯，到家還是很熱乎的，他之前就想吃了，如今買到了，必須得大吃特吃啊！

但是隻有吃過之後才知道，是真他媽的有點難吃啊！秦翊都無語了，怎麼會有品相看着那麼好看但是吃起來卻如屎般的食物啊！這簡直是欺騙消費者！

最後這頓飯他吃了一半就不吃了，也難怪這飯賣的便宜也給的多，合着是沒有人買，全賣給大冤種了。

大冤種秦翊默默把飯丢掉，然後一言不發的開始收拾起廚房來了，他把廚房所有地方都打掃了一遍，甚至連角落都沒有放過。

江栎不知道他抽了什麼瘋，就在旁邊站着當看個樂呵了。

秦翊也不想搭理他，自顧自的收拾廚房，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火，反正就是生氣了，很生氣，莫名其妙的。

廚房都打掃幹淨了，他深深吐出一口氣，終于沒有那麼生氣，心情也舒坦了不少。

他轉身從櫃子裡拿了個檸檬，然後切了幾片，放到了杯子裡，他偶爾會喝檸檬水，酸酸的，在加點冰塊就是冰檸檬水，也是很不錯的飲品。

拿着檸檬水，他慢悠悠的來到沙發，一屁股坐了下去。

江栎從後邊冒出來，又繞到沙發前，學着他的樣子也坐了下來。

秦翊看了他一眼，對方頭低着，睫毛撲閃撲閃的，不管是正面還是側面，都很好看。

他突然就好奇了起來，江栎會不會是因為這美貌才被人殺害的？不過這也太扯了，嫉妒心人人都有，這麼絕的還是沒多少人的。

“看什麼？”江栎歪了歪頭，不悅的盯着他。

“看看還不行了？”秦翊歎了口氣，對方就是脾氣大點，人高冷點，要不然哪哪就都是好的了。

“沒說不行，就問你在看什麼。”

“你的臉你的臉。”

“……你就是神經病吧？”

“你看，我說了你又不樂意。”秦翊提高了點聲音。“說真話你又鬧。”

江栎轉過頭不在搭理他了，秦翊輕哼一聲，自顧自的把電視打開了。

但是他不看，他就是聽個聲。

倒是江栎挺感興趣的，電視播的是一個電視劇，關于刑偵的，他看的很仔細。

秦翊忍了忍，還是沒憋住嘴，他說：“你喜歡看這種的啊？”

“還好，之前偶爾看看。”江栎說。

“之前？你能觸碰這些東西？”秦翊不禁疑惑道。

“你來之前都不能碰，但是你來之後有的能碰有的不能碰，然後像窗戶，牆這樣的，我都是可以直接穿過去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江栎對自己的靈魂身體還不太了解，再加上他本身就缺失記憶，所以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是正常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說這麼多話呢，而且說起來臉上就會很茫然，像個小孩子一樣，還挺可愛的。

“我來之前你都碰不了，我來之後有的能碰有的不能碰？這是為什麼？你能碰什麼？”

這也太超乎秦翊的預料了，也是沒想到江栎竟然有的東西能碰到，他還以為所有鬼都是一樣的，感受不到疼也感受不到物體的阻擋。像江栎這樣的，秦翊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說，而且更沒想到的就是對方是遇見他以後才開始。

“你碰到的東西，我都能碰到……”江栎也并非天天無所事事，他有觀察過秦翊。

發現自己能碰到東西還是秦翊剛來的時候，那時候秦翊剛進家門，因為拖着東西太累了，所以就在沙發上睡了一覺。

那時候江栎，就已經回來了，他下意識的就要在沙發這裡飄過來，但是莫名其妙就撞在上邊了，一開始他有些驚訝，直到試了幾次才知道，他是真的可以碰到了。

這個發現讓他又驚訝又有點懷疑躺在沙發上的秦翊，他不太相信，于是就試了試其他東西，發現除了沙發，其他東西他都可以直接穿了過去。

這更加讓他堅信了秦翊有問題。

所以之後幾天他就在默默觀察，結果還真是秦翊的原因，隻要是秦翊碰過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他就都能碰到了。

秦翊簡直不敢相信：“真的假的，你不要開玩笑，難不成我還是你的救世主？”

江栎無語：“假的，我會無聊到編出個故事來？”

被某人諷刺到的某人：“……”

“但是話又說回來，我是不是可以碰到你？畢竟我拿過的東西你都能碰到，那我豈不是也可以碰你？”秦翊猜測到。

“也有可能。”說着，江栎靠近了秦翊一點，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确實像秦翊猜測的一樣，江栎能摸到他，他也能摸到江栎，這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江栎的手很涼，抓住的他那一刻，雞皮疙瘩就起來了，但是畢竟對方是個死去的人，而且還變成鬼了，冷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去，這也太他媽離譜了吧！”秦翊驚歎到。

他們之前都是保持兩米以上距離的，别說碰對方了，正眼看對方都挺難得的，更不要說接觸一下什麼的。

秦翊在那邊驚歎着，這邊的江栎就已經恍恍惚惚不知所措了，他伸回手，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雙手發呆。

秦翊也是沒想到，自己不僅能看見鬼，竟然還能摸到鬼，他真應該去找個心理醫生去看看了，也說不定對方就是個人，但是裝鬼吓他。秦翊表示自己的心靈挺受傷的，還是第一次這麼直觀的遇見這些神奇的事情。

他思考了好久，還是感覺很不可思議，他自己親自伸手摸了摸對方的手臂，竟然真的可以觸碰到！但是就是因為太突然了，江栎被吓到了，下意識就給他來了一拳，秦翊也不知道他會給他一下啊，然後就正正好好的挨了這一拳，打的還是肚子，差點沒送他上天。

“我、咳咳！我操！你打我幹嘛。”

估計江栎也愣住了，他呆呆的望着他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我不是故意的，下意識的動作……”

自知理虧，本來也是秦翊沒跟他說就直接上手摸的，被打這一拳不冤，就是有點疼而已。

秦翊簡直欲哭無淚的，他發誓他要是在碰到江栎一下，他就去吃屎！

“你下意識的動作認真的嗎？”秦翊邊唱邊捂着肚子倒在沙發上，他這輩子都不會在好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非要手欠一下幹什麼啊。

“疼的都要高歌一曲了嗎？”江栎說。

“對啊，我要将自己的傷心轉換成歌聲，然後用難聽的歌聲攻擊你。”

“攻擊性幾乎為零……但是你剛才确實跑調了。”

“我知道，我就是故意的，我又沒有音樂天賦，我要是會唱歌早就去唱歌了，還受這苦幹什麼。”秦翊歎了口氣，生活不易，翊翊歎氣。

“你今天被罵了？”江栎想了想，繼續說道。

秦翊噌的就起來了，他湊近江栎，認真的說道：“你怎麼知道的？你是不知道那個傻逼經理，老是抓着我罵，雞皮毛事都抓着我罵，跟個神經病似的……”他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了，像是水龍頭開了崩了一樣，關都關不上。

江栎往後靠了靠，其實他并不想聽秦翊說這些，但看他說的挺歡的，而且一說就是一堆，明顯是很久沒有找人訴苦過了，因此江栎突然也不想打斷他了。

江栎不作評價也不出聲，秦翊說的也就更多了，他确實已經有好久沒有找人傾訴過了，這麼多年他都是一個人過來的，能有個願意聽他說話的人，他還挺高興的。

江栎的性格挺适合做傾聽者的。

雖然說對方不是人，但是沒什麼差别，他能看見能摸到的，就不算鬼。

不管大的小的，反正他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說完以後，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到現在才發現自己之前耿耿于懷的事情，也能說出口了，以為是沒有釋懷，其實早在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就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