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舉着針劑撲來的瞬間,秦蕭敏捷地閃身,躲過這緻命一擊,一腳踹在胖子的手腕上。
伴随着胖子的一聲痛叫,針管從他手中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抛物線。
與此同時,瘦子也從另一側飛撲過來,手上握着一把電擊器,劈裡啪啦閃爍着電光。
秦蕭一把扯過胖子,将他往前一推,瘦子沒能及時收手,電擊器結結實實地按在胖子肥膩的肚皮上,胖子頓時渾身抽搐,癱倒在地。
瘦子一擊未中,舉起電擊器再一次向秦蕭撲來,秦蕭轉身抓住他衣領,一個過肩摔,将瘦子狠狠砸在地上。
瘦子掙紮着想要爬起來,秦蕭上前一步,一腳踩住他抓着電擊器的手腕!
她腳上猛地使力,隻聽咔擦一聲,那是骨頭斷裂的清脆聲響。
電擊器掉落在地上,瘦子捂住手腕不住地翻滾,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秦蕭轉身,隻見胖子從地上顫顫巍巍地爬起來,趁機撿回了針劑,踉跄着再次沖來。
胖子剛剛被電得不清,動作變得遲緩了許多,秦蕭身形未動,在針尖逼近的瞬間,閃電般出拳,正中胖子的下巴!
胖子被打得偏過臉去,幾顆帶血的牙齒從口中飛了出來,肥碩的身軀轟然倒地。
秦蕭撿起針劑,仔細端詳着,隻見針管裡裝着某種色澤鮮豔的液體,在光線下呈現出迷幻的色彩,時而淺粉,時而殷紅。
這顔色倒是和紅糖很像。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伴随着德拉格誇張的尖叫。
秦蕭回頭一看,原來是德拉格聽到貨艙内的打鬥聲,帶着數名持槍的保镖沖了進來。
德拉格看見倒在地上的胖子和瘦子,不可置信地指着兩人,手指顫抖:“你們竟然敢對道君的人動手!?”
他猛地轉身,對身後的保镖們厲聲喝道:“還愣着幹什麼?把這兩個雜碎給我捆起來!”
保镖們立即上前,抽出高強度的合金繩索,将兩人五花大綁。
德拉格小心翼翼地看向秦蕭,惶恐道:“實在是抱歉,這兩人是來提貨的船員,和我們工廠沒有任何關系!幸好您身手不凡,要是在我的地盤上,讓道君的人受了傷,我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啊!”
胖子半邊臉腫得老高,門牙的缺口嗖嗖漏風,卻還在叫嚣:“她根本不是道君的人!她就是個運輸艦上的後勤!别被她騙了!”
德拉格沖上去狠狠踹了他一腳:“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見到道君的令牌,就如同見到道君本人!你是嫌自己命太長麼?”
胖子被踹得蜷縮成一團,滿臉不可置信:“怎麼……怎麼可能!她明明就是……”
瘦子同樣一臉震驚,回過神後,立刻哀嚎起來:“是我們有眼無珠了,我們也是受人指使,求您高擡貴手,放我們一馬吧!我保證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秦蕭舉起那支針管,問道:“這是什麼?”
還沒等胖子和瘦子開口,德拉格看到那支針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搶在兩人之前,抖着嗓子說道:“這……這東西确實來源于我們工廠,但是我發誓!這件事和我絕沒有半點關系!我萬萬不敢謀害道君的人啊!”
從德拉格戰戰兢兢的解釋中得知,針管裡的東西是液态紅糖。
當紅糖的晶體被提純至液态,濃度達到原先的十倍,就會變成令人瞬間緻死的殺器。
由于目前各大星系還無法确定這種物質的化學成分,任何屍檢都隻能得出心源性猝死的結論。
秦蕭将目光轉向兩個船員:“這東西從哪來的?”
胖子再沒了之前的嚣張氣焰,磕磕絆絆地說道:“有人……有人花五十萬星币買你的命!”
瘦子也搶着開口道:“他們給了我這管針劑,還有你的全息影像,讓我倆在太空港蹲守一艘叫捷運方舟9号的運輸艦,找個機會用針劑幹掉你。事成之後,我們一人能拿到二十五萬的報酬。”
秦蕭差點沒氣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價格。
她問道:“誰?”
胖子和瘦子不吱聲了,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閃爍,兩人都猶豫着不敢開口。
秦蕭走過去,在胖子面前蹲下,針管倏地抵上他的脖子,針尖停在距離皮膚一毫米處。
“最後一次機會。”她冷冷道,“誰?”
“我說!我說!”胖子崩潰地大喊,“是首都星最大的紅糖販子——孫昊!”
秦蕭沒有移開針管:“繼續。”
胖子僵直着脖子,一動也不敢動。在死亡的威脅面前,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全招了。
“孫昊利用明途公司的運輸艦走私紅糖,總經理鄭宛筱是他的相好,和他裡應外合,她利用總經理的權限,篡改集團數據庫裡的航行日志,給走私打掩護,我們倆能進公司,也是她特批招進來的!”
“平常我們隻負責繞路來荒原裝貨,再到首都星卸貨,是整個供應鍊裡最底層的小角色,隻能跟着喝點湯而已。至于他們為什麼要殺你,我是真不知道啊……”
秦蕭心裡卻很清楚其中的緣由,上次顧婕和鄭宛筱特意将她安排到去往森蘭星附近的航線,就是想趁着内戰造成的監管混亂,讓她死于海盜之手。
計劃落空之後,這對母女竟然直接買兇殺人,手段倒是越來越露骨了。
胖子說完,哀求道:“該交代的我全都交代了,您就饒我一命吧!”
秦蕭冷冷掃了他一眼,終于移開針管。胖子頓時像被抽了骨頭般癱軟在地,大口喘息着。
一旁的德拉格為了撇清關系,殷勤地提議道:“您打算如何處置他們?要是您嫌髒了手,我樂意代勞。”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胖子和瘦子吓得瑟瑟發抖,連連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