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其實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就像他和陸妄之間驟然多了很多不可跨越的雷區，讓彼此都無法再向對方靠近一步。

但好在，同樣的錯誤江辭不會允許自己犯兩次。

就是因為過去的自己懦弱地逃了，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局面，所以他絕對不會再因為任何的理由離開陸妄的身邊。

“律所的工作怎麼樣？感覺你經常要加班？”

江辭仿佛沒有注意到陸妄那細微的尴尬和不自在，反而自然無比地給陸妄夾了一筷子菜，又給自己碗裡添了不少番茄牛肉才開口問道。

陸妄咽下嘴裡的食物，想了想回答道：“律所的工作還行，加班其實已經是各行各業的常态了。”

“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陸妄看向滿臉淡定地望着自己的江辭皺眉問：“你這次到底是因為什麼回國的？你後續的工作安排是什麼？之後還回去嗎？”

面對陸妄突如其來的“盤問”，江辭卻沒有任何的驚訝，他嘴角浮起一絲微妙的笑意，但整個人卻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吃了口菜，“唔，我之前在A國那邊已經拿到博士學位了，然後還幹了一段時間的住院醫師，理論上可以直接回來當主治，但是我還是覺得要穩紮穩打一點，所以我申請了Q大醫學院附屬專科醫院的住院醫師，已經批下來了。”

“帶教醫生剛好是我出國前的導師，一周後我就可以去報道。”

江辭說得其實沒錯，雖然在理論方面A國現有的醫療技術要先進些許，但因為A國的人口實在有限，這也就導緻A國的醫生的臨床經驗其實遠遠不如Z國。

江辭與其退而求其次地去争主治醫生這個虛名，還不如踏踏實實地從住院醫師幹起。

“但是……Q大醫院可以說是國内最忙的醫院了，你确定你吃得消？”

江辭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這個一周都沒能睡上一個囫囵覺的人，“你還好意思說我？”

“A國怎麼樣我是不知道，但是在Z國，律師基本不會比醫生忙。”陸妄看着眼前的人，怎麼看也不覺得他是能勝任Q大醫學院那堪稱恐怖的工作量，最重要的是，江辭一去那兒居然還隻能是個住院醫。

單憑這個身份和過去六年在A國生活養出來的那身習氣估計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我個人有個不成熟的建議，如果你在A國那邊發展得比較順利的話，你完全可以在那裡繼續你的事業，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你就不會在這個家裡看見我煩人的晃來晃去還和你搶洗手間了對不對？”

“你怎麼會這樣想？”陸妄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以前也真是眼瞎，居然沒發現江辭是個這麼幼稚的人。

“我是怕你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跑回來……”

“哎哎哎打住啊，小陸同學，你這個發言很危險，我回來之後前程才會更光明好不好！”江辭到底是沒忍住揉了一把陸妄那依舊看上去很好摸的腦袋，這才柔聲解釋道：“我其實一直都想早點回國，隻是那邊的研究進行的不算順利才拖到了現在。”

“所以小妄啊，你不用擔心，哥哥比你想象中的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以前的哥哥很膽小，又沒有擔當，但哥向你保證，這些事情都不會再發生了，我……”

陸妄把筷子往碗上一拍，整個人都有些殺氣騰騰地看向眼前的江辭。

“你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