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餘撿起掉落的籃球,緩緩掀起眼睑:“怎麼?想打架啊?我沒記錯的話,開學那次年級信息素測試,你等級比我低,跟我打,你可沒有勝算。”
向霄眼神暗了暗,心中不平:“不打架,現在這個情況打架可是要挨處分的。很久沒跟你切磋球技了,怎麼樣,今天來一局?”
陸燼餘漫不經心道:“行啊。”
緊接着,陸燼餘和向霄在的場地,漸漸圍了些人。
賀馳宇和明言洲也在一旁觀戰。
“這個向霄一直和阿燼不對付,每次遇見都要和阿燼比什麼,但每次都是輸,輸了也不服,還是不死心的處處找事。”賀馳宇道。
“一直?”明言洲視線落在向霄身上,眸光幾不可查地凝了凝。
賀馳宇說:“嗯。”
正午驕陽當空,一地金黃的球場上,戰局一觸即發。
少年脫了校服外套,穿着件藍白T恤衫,黑色短發幹淨利落,劍眉星目,睫毛長而密,鼻梁高挺,臉龐線條流暢俊朗,雙眸仿佛燃燒着熊熊烈火般明亮。他隻微微揚起唇角,全身像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充滿活力,惹得不少路過的Omega按捺不住,激動不已。
陸燼餘沒少和向霄比球,對向霄的打球習慣有一定的了解,不過,向霄是體育生,每天高強度的訓練下,技術也日益精進。
陸燼餘和向霄幾個回合下來,可謂勢均力敵,誰也不比誰差多少。
兩個強者之間的較量,對旁觀者來說,是極好的視覺盛宴,情緒也跟随着雙方每一次進球跌宕起伏。
結束的時候,圍觀的人都不自主地鼓掌叫好。
而這一次意外地,陸燼餘和向霄比分相同,沒有分出高下。
向霄走向他,笑道:“陸燼餘,到底是你懈怠了,還是我進步了?怎麼今天的你好像沒有以前厲害了?”
陸燼餘瞥了眼向霄,輕嗤了聲:“怎麼?你是嫌輸給我的次數少了。”
向霄不惱,嚣張道:“喂,陸燼餘。”
“月底運動會,敢不敢比一比。”
“比什麼?”
向霄:“比運動會,哪個班排名在前。”
向霄所在的八班都是體育特長生,要和他們比體育運動,七班赢的幾率不大,陸燼餘想了想說:“我考慮考慮。”
臨近午休時間,籃球場上的學生陸續離開。
陸燼餘轉頭,看到一旁的明言洲,他突然覺得就這樣避着明言洲也不是辦法,把話說清楚,讓他死了這條心,對彼此都好。
陸燼餘朝賀馳宇說道:“你先回班,我有事和他說。”
賀馳宇疑惑地看了看兩人,你們什麼時候背着我有秘密了?
賀馳宇問:“我不能聽?”
“不然我讓你回班幹嘛?”陸燼餘說。
“哦。”賀馳宇有些難過地離開球場。
明言洲并不意外。
聽到陸燼餘有話要說的時候,就大概也能猜到,陸燼餘是想和他說關于昨晚的事。
陸燼餘神色嚴肅,語氣認真道:“明言洲,我不知道你出于什麼心理,昨晚又為什麼要這樣做,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但我想告訴你。”
“同性是不可能的,Alpha和Alpha也是不可能的。”
“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A同,或許你對自己的性取向也有誤解,所以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仔細想想,你可能是搞錯了,你其實也是喜歡Omega的。”
“……”明言洲微微皺眉,“什麼意思?”
沒明白嗎?那他說的更直白一點吧。
“我的意思是,請你離我遠點。”
整個籃球場的空氣忽然靜默。
明言洲被氣笑了,“陸燼餘,昨天晚上是你非要我聞你的信息素,怎麼,需要我幫你回憶回憶嗎?”
陸燼餘震驚了會兒,而後又語氣堅定道:“不可能。”
那天他雖然是有點醉,但他喝完酒從不會耍酒瘋。
更何況,畫像和兩次幫忙都是确鑿的證據,他居然還信口雌黃。
不會是因為被揭穿了,惱羞成怒,為了挽回顔面,直接胡編亂造吧。
“不可能?”明言洲覺得好笑。
“都是Alpha,聞一下又不會懷孕。”
明言洲模仿陸燼餘的語氣将這句話複刻了一遍,然後饒有興緻地瞧着陸燼餘臉上逐漸發生變化的表情:“你說的,忘了?”
陸燼餘做事向來隻信自己,他不可能會說這種話,而且明言洲說的,他根本沒有印象!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那也隻是喝醉後的胡話,我也不可能對你有什麼想法,倒是你,趁我沒有防備,圖謀不軌。”
如果是平時,明言洲一定會接着陸燼餘的話,繼續激怒他,但……
兩人四目相對,陸燼餘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選擇正面交鋒。
數秒後,明言洲斂眸。
他不想和陸燼餘鬧僵,便順着他話,語氣淡然略顯散漫:“是。我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