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燼餘不明白明言洲為什麼又突然折返,但總的來說,這場飯局對他而言,并不順心。
像是明言洲看他憤怒無門,可憐他,才屈尊答應。
在小飯店,陸燼餘越想越氣,悶頭給自己倒了好幾杯酒。羿星辰也不敢勸陸燼餘少喝點,隻一味的把酒瓶藏起來。
反觀賀馳宇,已經很熟稔地和明言洲唐孜攀談起來。
“明哥,你是怎麼發現那個作業本裡有齊越和許安談戀愛的記錄的?”
唐孜接話:“你不知道嗎?這幾天閻主任讓學生會在課間操的時候去教室裡搜電子産品,搜的時候順便發現的,隻是阿洲一直沒有上報。”
“原來是這樣。”
賀馳宇舉杯:“來我們一起喝一杯,喝了這一杯,以後咱就算是兄弟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和阿燼。”
幾人聊了會兒,羿星辰說:“天快黑了,我得回去了。”
羿星辰是Omega,獨自一人回去非常不安全,賀馳宇作為朋友,也不放心,“我送你。”
賀馳宇打了招呼後,就送羿星辰回家了。
接着唐孜也被家長打電話過來催回家,整個飯桌上,一時間隻剩陸燼餘和明言洲。
陸燼餘還記得是請客吃飯,起身去結了賬。
…
說實話,明言洲原本起了一點興緻,但現在看,也隻是那個時候一瞬間的事。
總之,很無趣。
明言洲不想繼續在無聊的東西上浪費時間,隻身離開了飯店。
此時,小巷裡的天空暗了大半,昏黃的路燈發着淡光,照着面前的水泥路。
“明言洲?”
身後忽然傳來叫喊聲。
明言洲沒停。
“明言洲。”像在與誰對話。
明言洲回頭。
看見陸燼餘對着一條黑狗,晃了晃手裡的火腿腸說:“明言洲,想吃嗎?”
“……”
黑狗原本趴在地上休息,誰也不理,但陸燼餘手裡的東西實在太吸引狗,黑狗立馬就站了起來。
陸燼餘指揮道:“小洲,坐。”
黑狗聽不懂,搖了搖尾巴,湊上來想咬陸燼餘手裡的火腿腸,陸燼餘收回手,評價道:“壞狗!”
這句,黑狗聽懂了,為了得到吃的,黑狗閉上了嘴,也不亂動,看起來聽話了許多。
陸燼餘見狀,又命令道:“坐。”
黑狗立即坐下,望着陸燼餘吐舌頭搖尾巴。
“小洲,卧。”
黑狗緊接着,聽話地趴在地上。
“叫爺爺。”
黑狗轉動了下眼睛,像是在思考,随後叫了幾聲:“汪汪。”
陸燼餘揚起滿意的笑,給了它應有的獎勵:“好狗。”
明言洲:“……”
陸燼餘似乎發覺到附近有人,擡頭看了眼明言洲,又看向黑狗:“小洲,你爸來了,我就先走了,我們下次再玩。”
陸燼餘直起身,輕飄飄地走了幾步,胃裡一陣翻滾後,匆匆扒拉了路邊的垃圾桶,吐起來。
陸燼餘這一吐差點給自己人吐沒了,好不容易停下來,人就這麼松松垮垮地彎在垃圾桶上,然後慢慢往桶裡掉,好在這時,一隻手将他從垃圾桶裡拽了出來。
“喝不了還喝。”明言洲道。
陸燼餘微掀眼皮,看了眼人,掙了掙,“不用你管!”
話音剛落,陸燼餘像失去了支撐力,倒在了明言洲身上,聲音小小地說了句:“壞狗。”
明言洲沒什麼情緒:“你家在哪?”
陸燼餘感覺自己暈乎乎的,一個人回去是不大可能了,回道:“我住校。”
飯店離附中不算遠,明言洲趕在學校關門前,送陸燼餘回了宿舍。
陸燼餘一直是住單人宿舍,空間足夠,東西也不亂。
然而這時的陸燼餘已經分不清哪裡是哪裡,看到房間門,以為是要把他丢在哪個不要的雜物間,直接抱住明言洲的脖子不放,“這個不是我宿舍,我不去。”
明言洲仁至義盡,“……”
或許,他多餘送他回來。
不知怎麼,陸燼餘忽地嗅了嗅明言洲的脖子,是一股說不上來的很淡很淡的氣味。
Omega的信息素對Alpha天生具有吸引力,相反,同類的信息素在彼此眼裡,無一不如草芥。
“你的信息素不好聞。”
明言洲冷漠地将陸燼餘拉離自己,“看清楚,我是Alpha。”
陸燼餘不知道聽沒聽進去,隻是覺得明言洲反應大,以為是生氣了,似乎為了公平起見,他說:“你也聞聞我的。”
明言洲蹙眉。
陸燼餘以為明言洲不好意思,又道:“都是Alpha,聞一下又不會懷孕。”
“……”
明言洲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突然嗤笑了下。
看着此時意識不清的陸燼餘,分明放學的時候還對他氣之入骨,現在卻在讓他聞他的信息素,等酒醒了,怕是會被自己氣到爆炸……
“你聞聞我的。”陸燼餘露出自己的脖子,等了會兒也沒見人有動作,開始有些不耐,“快點。”
明言洲無聲地睨着陸燼餘,他竟有些期待陸燼餘明天的反應。
于是,明言洲順着他的話,聞了聞。
無論是在什麼情況下,每個Alpha都對同類心存芥蒂,因此明言洲的聞,也隻是剛好夠聞到對方信息素的距離。
然而,陸燼餘卻覺得不夠,又将明言洲往自己腺體的地方摁了摁。
明言洲微頓,緊接着,一道似曾相識的焦焰的氣味湧入鼻腔。
這一次,明言洲愣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