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暝居然是雲麓山的弟子?”
“和魔尊同名同姓?”楊英叡湊上前,眼睛都快将名冊盯破,“年紀倒是對得上,但魔尊不是天生魔族嗎?修仙的也能修魔?”
修真界修士走火入魔者,堕魔之人甚少,大部分都是煉成了神志失常的邪修。
“雖無先例,倒也不是全無可能。”蔣拂如合上書頁,“當初雲麓山覆滅便懷疑是魔族所謂,如今倒是能解釋得清楚了。”
“所以,這一切都是魔尊的陰謀?”楊英叡費解,“她圖什麼?”
“就是啊,魔尊圖什麼?”秘境外的人同樣發出疑惑。
雲麓山已經覆滅,她要昭告天下當年是她滅了雲麓山?
“那可是魔尊,自然不能用尋常人的思維去思考。”
“我看,她是想借機威脅修真界,若我們不答應她的條件,隻怕她又要随機挑選一個宗門殺光,這是威脅!”
人們議論紛紛,裴昭站在城主府内,望着高處的水鏡,與天機鏡的轉播畫面不同,他通過裴霁看到了幻境中的畫面,裴昭看着那熟悉的環境。
若是按照幻境内的時間線,距離雲麓山覆滅不過三日。
門外有小弟子來報:“劍尊,衆位宗主齊聚前院,邀您去議事。”
“知道了。”裴昭揮手将水鏡收入袖中。
抵達前院的時候,這些掌握着修真界命脈的大能們還在争論不休——
“整個秘境死氣彌漫,是坍塌之兆,依我看宗門大比暫時擱置,先将弟子們帶回才是要緊事。”駱霜面色凝重,她本以為會得到大部分修士的支持,卻不料萬劍宗率先站出來反對。
“如今留影石已經恢複,玉牌也能正常退出,若鏡湖秘境真的坍塌,屆時他們自然會從秘境中出來。”
溫殊蘭贊同道:“修士與天争命,這是弟子們的考核,也是他們的機緣,我們這些長輩還能護一輩子不成?”
“整日擔驚受怕的,不如不修道,婦人之仁。”儲同年瞥了一眼,頗為蔑視地掃過駱霜。
溫殊蘭皺起眉頭,對儲同年的話有些不滿,他們清流仙宗如今式微,還能在四大宗門靠的不過是資曆,如今儲同年和萬劍宗聯姻,風頭正盛,她不欲和他正面對上。
但駱霜并不慣着儲同年,她們蔔卦一道是修士裡最不得天道眷顧的修途,若說是與天争命,他們若說第二,還有那個修途敢言第一,她當即嗆聲道:“不過是無謂的犧牲,你們若不信,大可以不救,但我要将我們七星閣的弟子們救出來。”
“你們七星閣若是派人進去,其他弟子怎麼辦?這大比不是亂了套了!”儲同年拔高聲音,他話音剛落,就聽到裴昭道:“将弟子們接出來,大比照常進行,第一輪的比試結果就按照目前存活的弟子數量來算,也足夠了。”
裴昭踏入屋内,打斷衆人的争論。
“不妥!”儲同年立刻否定,“如今不是接出來的時候。”
“弟子數隻剩下一半,比我們預想的第二輪名額還要少,為何不行?”駱霜瞪着儲同年,對他這種趨炎附勢之徒極為厭惡。
儲同年支支吾吾:“自然是因為……規則怎麼能随意更改,豈不是笑掉大牙,别忘了魔尊還在這兒,别讓外人看了笑話。”
“依儲宗主之見,如今這狀況就不會讓他人恥笑?”駱霜嗤一聲笑出聲,“面子裡子都丢光了,若是弟子們再死在秘境裡,怕就不光是遭人恥笑了。”
仙魔修好不假,但如今還在何談階段,目前雙方還尚且有資本撕毀協定,若是這屆弟子們都折進去,可就不一定了。
“萬劍宗和清流仙宗或許能讓弟子在絕境曆練,但其他的小宗門可沒有這樣的底氣,我們藥王谷是絕對要把弟子們接出來的。”沈滄瀾收起扇子,選好了一邊站隊。
見他出聲,本來當鹌鹑的其他小宗門也鼓起勇氣符合,對于他們來說,這本來就隻是一個露臉的機會,自家的弟子都是天材地寶喂出來的,絕不能就這麼折在裡面。
衆人态度堅決,儲同年隻好改口道:“諸位道友說得也有道理,我也不是想讓弟子們去送死。”
萬斯年皺眉打斷了儲同年的話:“既如此,便按照裴宗主說的做吧。”
接弟子的事宜敲定得極快,不過兩個時辰,各個宗門就已做好了準備,等在秘境入口望着死氣沉沉的鏡湖秘境,再次開啟秘境沒有什麼繁複的儀式,開啟秘境的四人再次立在秘境入口同時起勢,不過轉瞬,天光乍現,秘境再次開啟。
等在入口的人們迫不及待的進入,駱霜歎了口氣:“希望能順利将弟子們接出來。”她回過頭,才發現站在身後的裴昭也沒了身影。
“别找了,進去了。”沈滄瀾抱臂,“你還挺關心裴昭的。”
駱霜白了他一眼:“關心?我那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