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宋明禮坐回沙發上,面色陰沉地等了一會兒,正想重新拿手機打電話給公司來處理工作,摸到手機前一刻電光火石間突然想到那天辦公室裡單炎的話:
“...搞對象...天天一起...認識時間不短....”
...!!!
宋明禮唰地一下起身,手臂上青筋凸起。
十分鐘後,書房,咚咚咚。
應拭雪正算着數據,聞聲從一堆算草紙中擡起頭:“進。”
書房門被緩緩打開,宋明禮手上穩穩端着一個果盤。
單奇原本還翹着二郎腿四仰八叉地坐在椅子上,見他進來雙眼一下瞪大,噌地坐直雙腿規矩并好。
宋明禮眉間不着痕迹地皺了皺,而面上絲毫不顯,将果盤放到桌側沒有書的那一角:“在做項目表?”
應拭雪嗯了一聲,手中筆緩緩停下。
單奇本來還緊張,見他隻是像尋常人家幫忙照顧同學的哥哥一樣,來送個果盤,也漸漸放松下來,甚至還大着膽子從果盤上拈了個櫻桃吃。
結果宋明禮居然繞了繞從書櫃上抽下一本書,翻開看了兩眼,然後拿着到一邊真皮老闆椅上坐下了。
等等,單奇臉上地笑容僵在一半:坐下了,坐下了??
櫻桃核差點卡在喉嚨裡霎時驚天動地咳了起來,他一邊嗆着一邊拼命用眼神示意應拭雪:你哥怎麼回事?
應拭雪涼涼收回視線,向他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低頭接着算數據。
不是。單奇将嘴裡核吐在一旁垃圾桶,使眼色使得眼角都要抽筋了:你不管管,你哥在這兒我們還怎麼寫作業?
應拭雪面色自如,看起來絲毫不受影響。
他們當時坐的時候是各自在這張書桌的對面,開始是為了地方大現在單奇隻覺得後悔,中間隔那麼多偷摸說個話都不好說,應拭雪還一直在那兒拿着筆隻顧着寫。
他咬了咬牙,桌下的腿動了動去試着碰應拭雪膝蓋,結果下一秒宋明禮那眼就跟裝了X光似的射過來。
卧槽,單奇一激靈,咋回事啊,禮哥不是在看書嗎,怎麼他一動就看過來了。
一計不成,單奇想了想等了會兒,又從本子上撕下一小片白紙:你哥今天不上班嗎?
應拭雪:不知道,應該不上
單:那他沒别的事嗎?
應:不知道
單奇有些着急,在那小紙片上正想寫什麼的時候,突然耳側傳來咳咳兩聲。
單奇握着筆的手一抖,徹底老實了。
不過好在宋明禮除了在這兒看書外也沒什麼别的,單奇也從一開始緊張,慢慢再放松下來重新投入到項目表上。
書房内三個人一時間也算和諧靜谧,一天時間眨眼而過,傍晚時分單奇終于從一堆資料中擡起頭來,大大伸了個懶腰,眼角還帶着打哈欠留下的淚水。
“不留下吃飯麼?”應拭雪問他。
“不了不了,”單奇搖頭,其實他本來過來一是為了完成學校任務,二也是想躲一下家裡母老虎的盤問,沒想到這裡有比他媽更可怕的東西,說起來他媽看他都沒宋明禮看小雪看的這麼嚴。
單奇心裡嘀嘀咕咕着,收拾好書包打開門:“那我先走了啊雪~”
門再度被關上,餐廳内何姨已經将飯菜擺好在了桌上。
宋明禮站在他身後,看着應拭雪仍注視着門的背影,眼底神色晦暗不明,良久才緩緩開口:“...先吃飯吧。”
應拭雪坐在桌前,安靜地吃着今天的晚飯。
他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居家服,領口處露出的鎖骨清瘦修長,屋頂燈光斜斜打下,朦朦胧胧像是蒙了一層薄紗,膚色雪白透明,幾乎能看見其下骨骼流動。
何姨的手藝一向是好的,應拭雪吃好後放下碗筷:“我先回屋了。”
“等等。”
宋明禮同樣撂下筷子,慢條斯理地抽出紙巾擦了擦手:
“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