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傷口隐隐發痛,這些年的經曆像走馬燈般在眼前閃回,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初到費城的那段日子。當年老爺子是寬容甚至是縱容,三叔保持沉默,如今曆史會重演嗎?
他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潮濕的草木香湧入鼻腔,心底有個聲音越來越清晰:不,一切都不一樣了。現在的他有了OCEAN這個堅實的後盾,有了奉凰這個溫暖的港灣,這裡才是他的家。
“嗷嗚!”Ares突然興奮地叫了一聲,濕熱的舌頭不由分說地舔上白景暝的臉頰。白景暝笑着睜開眼,指尖陷入蓬松的毛發裡,在心裡默念道,“是的,還有你!”,一邊推開這個毛茸茸的家夥時,背面傳來玻璃門滑軌的輕響。
“你回來得正好,” 他保持着趴卧的姿勢,聲音裡帶着難得的松懈,“醫生還沒過來,你幫我換藥?東西就放在門邊的櫃子上….”話語突然凝固在空氣中。
逆光中,司馬高大的身影正朝自己走來,手裡提着的是藥箱,他條件反射地想要起身,司馬卻一手按住的他的肩膀,“趴好。”司馬的聲音比雨後的風還要輕,卻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白景暝的肌肉瞬間繃緊,喉結不明顯地滾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慢慢放松下來。
橡膠手套被撐開的細微聲響在靜谧的庭院裡格外刺耳,當浸透藥水的棉球觸及傷口時,冰涼的觸感讓他不自覺地縮緊了肩胛骨。斜陽穿過梧桐樹的間隙,将兩人的影子糾纏着投在潮濕的草地上。
Ares不知何時又湊了過來,濕漉漉的鼻子蹭了蹭白景暝垂落的手背,溫熱的氣息拂過皮膚。
白景暝知道,這場避無可避的談話,終于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