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老爺子撥動着手裡的念珠,問。
“大伯說,從公寓裡拿走的東西是煙。”白景暝頓了一下,“和去年很像。”他無法回避這個問題,白雲松不知道去年的細節,但是老爺子很清楚。
“我已經讓孟宗政在查了,有任何消息,我會第一時間上報給您。”白景暝自然知道老爺子是什麼意思,有些事情太像了,就不會是巧合。
“嗯。”老爺子點頭,他并不覺得白景暝在敷衍自己,白雲杉離開這半年,白景暝已經用實際行動說明了很多問題,“公家一直是你大伯在溝通,這事兒你盡量配合。”他的手撥動着念珠,去年年初的白景暝,年底的白景铎,現在的白景銳,不确定幾件事之間是否有聯系,但是,“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白景暝明白老爺子的意思,去年的事情鬧到那一步,知道實情的人也少之又少,但是,“我剛才有說到我去年的攝入源是煙,但是我有所防備。”老爺子擡頭,可能是沒有料到白景暝竟然會和白雲松說這個,“但是沒有聊到細節的部分。”
“到此為止。”聽老爺子這麼說,白景暝點頭。他知道,老爺子不想讓去年的事情被翻出來,不管是刑堂發生的事情還是之後的21天,亦或者是自己帶人闖了書房。真的就如老爺子所說的,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老爺子未曾在其他人面前提起過,就像所有的事情都未曾發生。
“景銳倒不至于….”老爺子皺着眉頭,卻沒有繼續往下說,白家也就他白景暝敢明知故犯,敢将這一點算進去,将這一點作為棋局中的一招,但是話到嘴邊又覺得這好似肯定的褒獎,于是停下下來, “你按自己的思路去查,有什麼不方便處理的地方,提前和我說一聲,我也好有個準備。”
白景暝一愣,似乎沒有料到老爺子會這麼說,但是他很快收斂了情緒,微微點頭。
從書房出來,白景暝又陪着老爺子吃了早餐,這才回到車上。
孟宗政見他上車,彙報了一下各部門的進度,從現在的結果來看,白景銳應該是被人做了局,孟宗政問接下來的方向,白景暝隻是說先回去。
坐在後座的白景暝閉着眼睛,手撐着頭,拇指按在太陽穴上。
他想起了老爺子最後說的那句,【你按自己的思路去查,有什麼不方便處理的地方,提前和我說一聲,我也好有個準備。】去年白景铎的事情,想起這一點,就不由想起三叔,三叔至今沒有消息,就真的像消失了一樣。
白景暝很難不讓去想這件事情,三叔在哪裡,三叔在做什麼,三叔為什麼不回來見自己。唯一讓心安的是,從老爺子和司馬泰的态度來看,三叔并沒有會基地。
白景暝有時候很想去找三叔,但是似乎永遠沒有準備好,他不知道真找到了三叔,應該如何去面對,就像想起三叔竟然就在司馬家的客卧的時候,他有些後怕。但有時候甚至自暴自棄地想,要不真去祠堂取了家法,去白麟堂門口跪上三天更加幹脆。
白景暝的手指輕輕地按動太陽穴,他知道這是老爺子的一個提醒,或者說預防措施,防止當初的事情再次發生,但是這也讓白景暝意識到,他的無數次複盤中的一種可能,老爺子沒有提及白景铎的事情,但是卻明确給出了另一種給解決方式,他本可以不帶着人闖進白麟堂,闖進老爺子的書房,他需要的隻是一個合理的解釋和告知。
你按自己的思路去查,有什麼不方便處理的地方,提前和我說一聲,我也好有個準備。
白景暝眉頭緊皺,他想起了那日老爺子讓三叔先出去,将自己留下,将手表交還給自己,他甚至從來沒有問過自己當時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場。
也許老爺子不是這個意思,白景暝按着太陽穴,也許隻是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再次發生,畢竟他知道自己已經介入。
而且....
白景暝按着太陽穴的手微微用力,他不覺得時隔一年會這麼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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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禁毒隊的連夜介入開始,白景暝就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但是後續的發展仍舊超出了他的預料,在白雲松的操作下公家竟然沒有放人的意思,一邊打着太急,一邊暗示這次介入的是高層的工作組,自己也很難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