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麼?!”David已經失去了最後的耐心。
“就是他看到了我衣領上的口紅印。”白景暝咬唇說,這話讓David一愣,然後一拳就打在了白景暝臉上。
白雲杉接到司馬的電話急匆匆地趕回國,即使司馬給他看了白紙黑字的離婚協議,他還是不相信的,司馬打電話給他是讓他取回狼牙。這些事情David都知道,所以他自然能猜到能把白雲杉氣成這樣的口紅印是來自于誰。這個口紅印簡直是在打白雲杉的臉,不僅讓白雲杉無言面對老友,更讓白雲杉無言面對自己。David能想象當白雲杉看到這個口紅印時的憤怒以及失望。
白景暝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他沒有躲,也沒有還手,隻是低頭。
David怒不可遏,連續幾拳都打在腹部,白景暝吃痛,幾乎站不穩。
“那隻是個誤會。”孟宗政喊,看David動手他就知道David是個練家子,看這連續的動作,那絕對也是刀口舔血的主。David聞言停手,轉過頭看了孟宗政幾秒,接着手一松,轉過身朝孟宗政這邊走來。
白景暝單膝跪倒在地,捂着腹部卻對孟宗政說,“閉嘴!”他這一開口,David轉身就是一腳,“閉嘴。”
“今晚隻是個誤會,酒局上大家邊喝酒就邊開起了玩笑。”簡單幾步,David就走到了孟宗政面前,十公分的升高差帶來一定的壓迫,“秋岚她喝多了,隻是蹭了一下。”
孟宗政不知道David能不能接受自己的這個解釋,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解釋的話,按David的這個打法,下一個進急診搶救就是白景暝。
David用審視的眼神看了孟宗政半分鐘,似乎在評估這個“解釋”的真實性與合理性,他身後的白景暝已經站了起來。沒找着沒有回避,他補充道,“秋岚是四少的助理,這隻是個誤會。”
白景暝這次回美國,具體發生了什麼孟宗政不太清楚,但是得到最後的結果是,白景暝檢結果陽性,孩子沒了,并且與奉凰簽訂了離婚協議。他并不知道是誰提出的離婚,更不清楚之中的細節,但是回國之後他看到了白景暝身上的傷,也感受到了白景暝極度不正常的情緒起伏。
所以今晚秋岚借着酒意吻上的那一刻,孟宗政是真的被吓到了,他甚至覺得白景暝當場掀桌子走人,但是白景暝沒有,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甚至沒有在意之後的玩笑。但回來車上車内氣氛壓抑到孟宗政想跳窗,不過還好什麼都沒發生,再後來就到了醫院。
David轉身,似乎又了自己的判斷,他站到了白景暝面前,問,“是嗎?”可白景暝隻是回避了David的眼神。
他不說話,那就是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忌諱什麼?!你就不能張嘴解釋一下嗎?”David擡腳就是一下,剛站起來的白景暝被踹得後退了幾步,他喘着粗氣,不說話。
白景暝當然知道,可是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你就不能消停點?!”David用手掐住白景暝的脖子強迫他看着自己,“兩年前你在南美捅出來多大的簍子,你知道嗎?!”白景暝撇頭不說話,David松手對着腹部又是一拳。
“他為了救你,付出了多少代價你知道嗎?!”
“這事兒到現在還沒平息,你知道嗎?”
“你倒好,隔三差五玩出新花樣!”
“他要不是着急趕回來,這會兒手術早就做完了,也不至于這樣。”
“你真要弄死他,你就消停了!”David嘴上罵,手上也沒停下,一句一下,白景暝卻一言不發,可他越是這樣,David越是生氣。
又一次,白景暝強撐着站了起來。
他擡頭看着David,他自然知道兩年前在南美救出自己的是三叔,但是他并不知道其中的細節。他曾經通過各種渠道嘗試去拿到基地關于南美任務的内部報告,可是都失敗了。他唯一能得到的是當時任務的共享資料,但是僅僅從有限的資料裡面就能看出後期的異常推進。
三叔為此付出了多少代價,他不知道。這件事情後續帶來了多大的影響,他也不知道。
就算在今晚,三叔也沒有提起過南美的事情,可是....
“我的身份牌在他那裡嗎?”白景暝問,問得David一愣。
“你!”白景暝看着David重複道,“我的身份牌真的在他那裡嗎?”
David指着白景暝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他最後什麼都沒說,闆着臉往醫院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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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醫生說可以去隔壁酒店開個房,有事會随時電話聯系,但David和白景暝都沒有走,兩人并排坐在ICU外的椅子上,相對無言。
困了就坐着眯會兒,醒着就接着等,什麼都不能做,也幫不上什麼忙,時間變得格外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