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家是第二天下午,奉凰還在留院所以家裡空蕩蕩的沒有人,倒是Ares聽到動靜從後院裡出來看看,發現是白景暝就沖了過來,難得的熱情。
雖然知道這次走短時間之内不會回來,但好像也沒有什麼要收拾的,倒是“雜事”更多一點。
白景暝一邊聯絡了OCEAN重置網絡,一邊從車庫拿了工具逐一拆除房子裡的“危險品”,零零碎碎倒是費時間。他一邊忙活,Ares一路跟着,一路騙吃騙喝求撫摸。
帶走的東西不多,半個登機箱就裝完了,加上幾件換洗的衣服也沒裝滿整個箱子。等他合上箱子Ares像是知道他要走一般,蹭着他的手像在告别。
可再往外走Ares就不跟上來了,隻是原地看着,白景暝低頭笑了,連狗都習慣了自己的離開,一次又一次地經曆,Ares自然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但是這次不一樣....
白景暝将箱子留在玄關,轉身進了廚房。
開了冰箱,拿了零食塞進了洗好的玩具,又切了塊奶酪堵了漏食口,轉身Ares已經貼在了腿邊。白景暝摸了摸狗頭,将填充好的漏食玩具遞給了他。意外的零食,Ares格外高興,對着玩具又跳又叫,舞獅一般慶祝了好久,最後才将玩具叼上沙發上開始享用。
白景暝洗了手,把剩下的零食和奶酪歸位,清理了台面,擦幹手準備走就聽到門開的聲音,一轉身就看到了門口的司馬泰。
沙發上的Ares對司馬泰并不感興趣,沉迷于奶酪無法自拔。
白景暝微微皺眉,司馬泰的出現并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兩人對視了幾秒,白景暝避開了司馬泰的視線,幾天不見,白發好像更多了。
白景暝回到了客廳,推着箱子往外走,司馬泰也沒有攔,擦肩而過,猶如陌生人一般。
“白景暝。”推着行李箱的白景暝被司馬泰叫住,推着箱子的手松開,甚至做好了司馬泰要動手的準備,可司馬泰卻沒有,但接下來的這句話卻猶如長鞭狠狠地抽在了白景暝胸口,“把狼牙留下。”
“狼牙?”白景暝轉身反問,臉色微變。
“把狼牙留下。”司馬泰重複。
“狼牙。”白景暝重複,似乎确認了司馬泰說的是那把純黑的匕首,可是他從來沒想過司馬泰會将狼牙收回,他甚至以為司馬泰忘記了狼牙的存在,這麼多年,從未提過。
“遲到的拜師禮物,遲到的新年禮物,提前的生日禮物,好好珍惜。”
他至今記得司馬泰當時說的話,記得那是在基地的最後一年,司馬泰送給自己的禮物。
這麼多年,從基地到白家,從白家到美國,再一點點建立起OCEAN,再輾轉回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隻有狼牙。
白景暝已經記不清這些年在OCEAN狼牙陪着自己經曆過多少次任務,甚至在南美,最兇險的那次,被俘之前也是狼牙作為容器和緻命的存儲卡一起留在了南美叢林,這不僅為自己被俘之後争取了時間,存儲卡裡的資料也為OCEAN在最後的談判裡赢得了優勢。
那也是這麼多年以後,自己從基地帶出來的唯一一件貼身物了。
白景暝轉過身,悶聲說,“東西在國内,我....”司馬泰沒有聽他說下去,沒有聽他的想法,沒有聽他的安排,也沒有給他任何選擇,“給白雲杉。”
“好。”白景暝答道,推着箱子出了門。
車就停在了門外的空地上,白景暝打開後備箱把拉杆箱放了進去,再關上的時候眼眶就紅了,他咬唇繞回到了車門邊,最後看了一眼他的家。
他明白司馬泰的意思,從今天起,他們不再是翁婿,也不再是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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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再落地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回白家?”孟宗政問,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往白景暝的左手無名指上看去,左手無名指上已經空了,他愣了一下,馬上将目光移向别處。
“回桂園。”孟宗政吩咐司機開車,按照慣例,他拿出pad準備彙報工作。
本計劃在回桂園的路上彙報白景暝離開這十天的情況,但剛準備開口,白景暝卻雙手環胸閉上了眼睛,于是他閉上了嘴,司機調轉車頭往桂園的方向開去。
“你們先回去吧。”阿姨知道白景暝回來準備了餐食,白景暝看了一眼餐桌一點胃口都沒有,往沙發上一坐,語氣裡是說不出的疲憊。
孟宗政安排保姆回去,再回到沙發邊的時候,白景暝卻隻是一眼落地門外,“你也回去,把外面的人也撤了,太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