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上山主要是去還願，老爺子不想聲張就隻帶了三輛車，最前面是陸天明和白景铎，中間是老爺子和白雲松，最後面的是白景暝和孟宗政。

\"泰國那邊先不動，不急。\"白景暝擡頭靠着座椅，将筆記本放在一邊動了動脖子，“你讓他們幾個及時彙報就好了，時候還沒到。”白景暝活動了一下手指，又動了動手腕，“柯喬那邊也先穩着，不用透露喬森的主線，真真假假的偶爾給幾條就好了。”手腕上的疤還在，隻是現在多了一串花體英文：phenix，“他如果能查到什麼再說。美國那邊下一批的人到齊了嗎？”

“已經招募成功了，一個星期之後可以按計劃過來。”孟宗政開着車，白景暝點頭，又拿起了一邊的電腦，“奉凰身邊多加兩個人，其他的人你看着辦。”

\"上次....\"白景暝的話才剛開頭，孟宗政猛地一腳刹車，丁字路口，前面的車被橫沖出來的貨車撞向山壁，車頭受力頓時失控。幾乎沒有反應時間，白景暝和孟宗政從座位底下掏出手槍和匕首，對視一眼點頭下車，那是多年以來的默契。

白景暝突然想起什麼，皺眉對孟宗政做了個手勢，孟宗政點頭表示明白。貨車上下來的人走到了老爺子的車邊，似乎在确認什麼，白景暝和孟宗政對視一眼點頭，然後孟宗政收起槍猛地沖了上去，一招制敵沒給對方反應的時間。隻是幾乎同時傳來一聲槍響，孟宗政本能躲避，被制住的司機在他身前中槍，孟宗政扔下人，閃身躲到了車後。

白景暝貓着身子躲在車輪之後，他現在并不擔心老爺子和白雲松，因為老爺子的車防彈，除非再來一次撞擊，不然隻要待在車裡問題就不大，但最前面白景铎的車就不同了。“掩護！”白景暝喊的是行動裡的密語，這裡隻有孟宗政能聽懂，他突然起身，一邊變速跑跑之字形，一邊觀察敵人的情況。零星的幾聲槍響，白景暝并未中彈，他隐蔽在老爺子的車後，這裡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倒地的司機并未命中要害，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他伸手似乎想抓住什麼，白景暝沒有多看，這種情形他已經見得太多，既然做出了選擇，就應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Fuck!”毫無預兆的槍響，白景暝和孟宗政縮緊身體，面對自動步槍掃射提着手槍沖出去隻會是電影裡的不死男主角，白景暝不是，所以他選擇隐蔽。槍聲停止，傳來稀稀拉拉的腳步聲，間斷的還有說話聲，白景暝默數，聽着他們一步步走近。摸出槍，白景暝朝孟宗政握拳：十個人。孟宗政點頭，計劃很簡單，一人射擊一人掩護，每一步都是生死之間的事情，這就是戰場，容不得半點差錯。

“隐蔽！”白景暝這句話是對前車的白景铎喊的。白景暝起身，射擊，跑動，隐蔽，跑動，隐蔽，一路過來他并沒有去關注其他，他必須專心跑，不然就是死。

靠在車後白景暝平緩呼吸，一邊傳來孟宗政的聲音：4，白景暝深吸一口氣突然起身射擊，他沒給對手喘息的機會，因為多一秒就多一分危險。他和孟宗政已經在這種場合配合過無數次，他不是不怕，而是已經麻木。三波之後子彈打完，白景暝和孟宗政持匕首上前清理最後的戰場。

赤手白刃，沒有槍的他們絕不是這兩人的對手。白景暝慶幸，11個人，對方果然是低估了自己的實力。而且還好不是在美國，這裡槍械控制嚴格，人也沒有持槍經驗，換做自己會選擇遠程自動步槍掃射根本就不需要近戰，甚至直接進行遠程狙擊。白景暝皺眉，他知道下次就不會有這麼簡單了。

“你去看一下他們的情況。”白景暝對孟宗政說，自己則撥通了手機，短暫的等待後藍牙耳機裡傳來熟悉的聲音，白景暝算是松了口氣，“你在哪裡？”他一邊走一邊擦去槍上的指紋，然後将打空彈夾的槍放在對方手裡，這裡不是美國，持槍永遠不合法。“你在醫院等我，這邊出了點事兒，你找院長，說我讓你等，他自然會安排好。”

“放心，我沒什麼事，有點擦傷而已。”白景暝見孟宗政快步跑過來知道是有情況，“先不說了，一會兒我就過來。”剛挂斷電話白景暝就聽到孟宗政說，“大爺呼吸困難，我已經叫了救護車。”

白景暝跑過去的時候白雲松已經陷入了昏迷，白景铎照顧着老爺子，陸天明觀察着周圍的情況。接過孟宗政手裡的急救箱，白景暝做了簡單的檢查，“氣胸。”他轉頭問一邊的孟宗政，“救護車多久能過來？”“估計在5分鐘左右。”白景暝皺眉，“來不及了，準備穿刺。”

“可是我們沒有穿刺設備。”後備箱帶的隻是最簡單的單兵急救包，根本不可能具備穿刺設備，白景暝将包裡的東西倒了出來，掃了一眼，最後拿起了留置針，“用這個。”孟宗政點頭，撕開留置針包裝，白景暝帶上醫用手套，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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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所有人意外的是，白景暝并沒有就近選擇醫院，也沒有選擇和一，而是去了相對較遠的合資醫院。更加讓人意外的是路上的那幾通電話，完全命令的語氣，他安排醫生，安排安保，聯系白雲楓，聯系白麟堂。

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白景铎突然意識到與自己“競争”的這半年，白景暝一直是有所保留的，他真的藏得太深。不過他慶幸，慶幸白景暝的這些保留，因為換做自己....他不得不承認這就是差距，他也突然明白了老爺子的一些态度。挺好的，他看着躺在一邊的白雲松，大家都在就好。

同樣陷入深思的還有一邊的陸天明，他想他是錯估了形勢。今天的突然遇襲讓他面臨一次選擇，他應該如何去報告今天自己看到的一切？他看到的白家四少絕對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在戰場上的一舉一動比當年的自己更加冷靜，不戀戰不怯戰，槍法也是頂尖的。不然在兩把手槍，四個彈夾的情況下，不可能赢得那麼漂亮，他們的子彈沒有打完。最重要的一點是，白家四少完全沒有亂，在白雲松重傷昏迷，老爺子緩不過來的時候，他還能幫白雲松做穿刺。

陸天明看着那張望着窗外的臉，那張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有的隻是平靜，就像現在仍舊隻是在上山的路上一般。白景暝突然轉過頭來，短暫的對視後陸天明轉頭避開，他知道這才是真正的白家四少，微微皺眉就能給人壓力，誰也不知道在他那張平靜的臉下還有什麼隐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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