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看到推門而入的武戰點頭,老爺子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武戰的欲言又止讓老爺子微微搖頭,“老戰啊,不是我狠心,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可以選擇不回來,但是既然回來了,又偏偏以那種方式回來,就應該有這種覺悟。他既然答應了我七天,那麼多一天也不行。”老爺子看着杯中的茶,眼裡閃過一絲淩厲:不是我将他推到了風口浪尖,是他自己。
沒有搞明白情況的孟宗政小心地觀察着後座的白景暝,他是半路被叫回來的,上車之後的白景暝沒有說要去那裡,隻說了一個字,“走”。他看出了白景暝的反常,但是不該問的不問,所以他發動了車,白景暝沒有說去哪兒,所以他憑自己的判斷一路往東,那是回桂園的方向,也是去SKY CLUB的方向。
“幫我去送一件東西。”孟宗政聽到話回頭的時候白景暝已經咬住了一根煙,說話間他點燃了唇間的煙,但隻吸了一口就将它掐滅,“地址我晚點給你,用快遞的方式送出去,你親自去。”
孟宗政點頭說是,白景暝補充道,“不急,但絕不能出錯。”孟宗政再次說是,他能感覺到剛才肯定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不問。他隻需要去做,去做白景暝要他做的事情;他隻需要去想,想如何完成白景暝交給他的事情。“調查怎麼樣了?”白景暝的眼睛望向窗外,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
“今天12點之前能給出火場報告,硬盤那邊技術部仍舊在努力。”白景暝點了點頭沒有問下去,這樣的進度在預料之中,他不是不懂技術,所以他不會一味地要數據。雖然現在時間很緊,但是他必須給技術部足夠的時間,磨刀不費砍柴工。
“現在我們去會會東區的執事,衛韬。”接到命令的孟宗政微微加快了車速,白景暝将領帶扯開,解開扣子,翻出了老爺子給的“壓歲錢”。一個極其簡單的平安扣,沒有一絲裝飾,哪怕是挂繩都隻是一根紅繩,但是它絕不普通,至少這玉質絕不普通。他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想剛才老爺子的話,他當然記得當年幫王六弄出來的那個人。
那天半夜王沐然找到他,收起了少爺架子,開出了看起來很誘人的條件:我王沐然欠你一次,有求必應的一次。白景暝不知道王沐然對别人開出的是不是這個條件,但是他最後統一幫忙卻隻是因為那個眼神,也許隻是因為那三個字:我兄弟。後面的事情白景暝也記得很清楚,兩件事兩個人,自己進了次刑堂,五十六鞭。五十加六,白景暝想老爺子的重點是在那五十上,是自己過敏了。心裡有鬼,果然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