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士的隊伍很長,奉凰卻不着急,但他仍舊是期待的,不管是對這種城市,還是對将要見的人。已經兩個多月沒見面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回想起離開前白景暝的不安奉凰有些擔心。他的家族似乎讓他有很大的壓力,他似乎将這次回家當作一個轉變,他做足了準備、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回到這裡,現在的問題是這一切帶來了何種改變?想到這裡,心底一閃而過的感覺讓奉凰有些恐懼,但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抓住那絲感覺,更無從知曉是什麼造成了那絲恐懼。
“媽媽,媽媽,下雪了。”
陰霾的天空突然開始飄雪,孩童的呼喊讓大家擡頭望向天空,下雪了,大片的雪花随風飄落,為這個城市帶來了一個有雪的聖誕。
下雪了,北方的旅客對此并不驚奇,他們剛從冰雪世界飛過來,但對于這個城市,這是第一場雪,今年的第一場雪。有喜有憂,機場工作人員忍不住抱怨,突然的降雪勢必會影響到航班的起降。
奉凰拉着箱子上前,機場工作人員指導着現場的秩序,她翻開随身的小本,這上面有白景暝公司的詳細地址,正在這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她以為是孟宗政的電話,不假思索地便按下了接聽鍵,隻是手機裡傳來的聲音卻讓她有些不安,這個聲音她不認識,而這個号碼是她每次回國用的号碼,知道的人極少,她開始後悔趕走了孟宗政。
“對不起,您打錯了。”奉凰告訴自己要鎮定,就像白景暝教她的那樣,“我不是您要找的人。”可是當電話裡那個人冷笑一聲之後,報出她的航班号以及現在的位置之後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環顧四周,按照白景暝教他的方法排查可疑人員。可是,人實在是太多了,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從來沒有過實踐經曆的她找不到目标。
“你想要什麼?”奉凰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她告訴自己不要怕,她有小白。可是電話那頭的人卻冷笑一聲讓她不要費盡去找,接下來便下達了命令:轉身、往右走,走到最頂頭的柱子邊。奉凰沒有動作,可是電話那頭的人卻告訴她你隻有三分鐘的時間,不照做的話你前面的小孩便會成為第一個犧牲者。
奉凰不想連累他人,推着行李往指定位置走去,放下行李,剛準備詢問電話那頭的人時,腰後被硬物頂住,恐懼一下子沖進了腦裡,“扮作情侶,跟我走。”沒等她同意,腰後的硬物便移開,那雙手抱住了她,幾乎是反射性地,奉凰用尖細的高跟鞋踩在那人的腳背上,隻是身後的人靴子頭有包鋼,壞了。心裡這麼想,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頓,她手肘撞向來人的腹部,白景暝教過她那裡很脆弱。她本想利用這個時差拔出兜裡的發簪,可是手肘輕輕的就被擋下來了。
恐懼襲來,奉凰有些頭皮發麻,她知道自己碰到了不應該碰到的人,自己這個驚喜對于白景暝來說恐怕變成了....
這個時候,身後的人卻彎腰将頭輕輕湊近奉凰的耳朵,恐懼讓奉凰的身子發僵,她已經無法呼救。身後的人顯然注意到了奉凰的變化,溫熱的氣息噴在奉凰耳根,随之傳來的是一陣笑聲。奉凰忍不住顫抖,溫潤的聲音随着溫熱的氣流一起鑽進奉凰的耳朵裡,“乖,乖乖的我才會喜歡。”
這個聲音與剛才的聲音明顯不同,奉凰愣了一下,猛地轉身,身後的人也順勢松開了她。看見熟悉的人,剛才的緊張一下子就變成了委屈,她指着白景暝吼道,“小白,我再也不理你了!”
歪着頭站着的白景暝卻一點都不擔心,他笑得沒心沒肺的,“你都把自己打包送過來了,我怎麼能等送貨上門呢,肯定自提!乖,乖乖的我才會喜歡。”
“小白,我再也不理你了!你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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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凰說話算話,開出十公裡後,還是堅持不理駕駛座上的人,不管他說什麼,都當他在自言自語。于是小白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卻拿着不說話的奉凰沒有任何辦法。
氣頭上的奉凰這時候才想起應該打電話給孟宗政,隻是說到白景暝開車來接自己的時候就想說得自己被綁架一樣,白景暝倒是想[狡辯],隻是奉凰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給他,不過發洩了一番之後奉凰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我餓了。”奉凰挂斷電話,轉頭對駕駛座上的人說,可是駕駛座位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專心開車,“我說我餓了,小白!”
“啊?”一邊開車一邊盤算着孟宗政的問題,再加上奉凰第一句我餓了聲音确實有點小,白景暝猛地沒反應過來,“餓了?你答應我不生氣了我就帶你去吃早餐。”
“那别去!”奉凰覺得今天的白景暝實在有些過分,太過分了!
“去去,生氣也去。”白景暝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嚣張,嘿嘿笑了一聲轉彎往市中心開去。
白景暝停車的地方是林記,這裡還是十年前的樣子,周圍的店轉手了無數次,有些房子都重建了,隻有林記還是原來的樣子。車位緊張,白景暝轉了半條街才找到了車位,再回到店裡的時候卻發現有些冷清。
白景暝想進包廂,被告知需要預定,“委屈”坐在大廳,卻被告知已經不供應早餐。于是這時候的白景暝是真的有些郁悶了,“我們明天再過來?我帶你去另外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