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暝按下回車鍵,将筆記本電腦合上然後對武軍晟說,“密碼我已經删除了,資料都在裡面,按場子的名字和時間整理的。”
“好的,四少。”武軍晟沒有接過電腦,今天下午進行的是白景暝工作的交接,具體的處理結果在今早的會議上已經宣布了,四少就這麼突然地又變成了白家最最普通的一個少爺,不再是白麟堂的四少,不再是白家的内定繼承人。
“我先走了,你整理一下。”
“啊?”武軍晟有些驚訝,今天不是來辦公室整理東西的嗎?四少什麼都沒拿走,難道這個被他禁令沒有他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出的辦公室竟然沒有任何私人物品,“好的。”
“恩。”白景暝點頭,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四少,你沒事吧。”武軍晟小心翼翼地問,誰也不清楚老爺子這次是怎麼想的,誰也不敢有大的動作因為難保老爺子不殺個回馬槍。
“沒事兒。”白景暝頭也不回地走了,一步步走出曾經屬于他的CLUB,留給武軍晟一個灑脫的背影。他應該不會再回來,當然不排除作為顧客來消費的時候。
因為Q7也被收回,所以白景暝今天開的是很少白天出行的瑪莎拉蒂,藍得炫目的瑪莎拉蒂。白景暝深吸一口氣發動了瑪莎拉蒂,他發現過了這麼久了,他還是不習慣在陽光下受人矚目的感覺,總覺得不安全不自在,所以自己并不屬于這裡,難道不是嗎?
在錄取通知書到達的同時,前期的準備工作也告一段落,所以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會閑下來吧,也算是忙裡偷閑。
沒有正式的文件,但是白景暝手下的場子就這麼一個一個地轉交了出去,到了第二周連白麟堂的例會白景暝都沒有來參加,似乎,在很多人眼裡這仍舊是似乎,似乎白景暝就這麼被雪藏了。
比周圍的人反應更早的是白雲楓,他意識到這封錄取通知書并不是一個純粹的驚喜是在第三天,但是真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是在白景暝做出選擇并開始移交權力的時候。
“爸同意你走了?”白景昊考試在即閉門苦學中,陳雪為兒子的考試擔心學熬湯秘籍去了,于是這飯桌上隻剩下白景暝父子倆。
“嗯。”白景暝點頭。白雲楓想了想最終還是沒能開口,父子倆就這麼沉默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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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在衆人的期盼和恐懼中如期而至,兩天的緊張過後自然是壓抑了太久的瘋狂,一夜的瘋狂後隻剩下睡,别笑話,經曆過的人都知道。
白景昊倒是恢複得快,三天過後到處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聽說發揮得還不錯。陳雪買來了次日的報紙讓他對個答案估個分,他還是和去年一樣看都不看一眼,不知道這成績會和去年一樣還是突飛猛進?
考完的白景昊開始了悠哉的考後生活,他對志願專業都沒有什麼特殊要求所以到現在什麼壓力都沒有了。隻想着敲詐白雲楓一個三亞一月遊,白雲楓想着兒子辛辛苦苦一年了也該放松放松了,很爽快的答應了。不過也沒忘記已經完全閑下來的白景暝:學校手續已經辦好了,公事已經轉交玩了,私事已經處理完成了,想出去玩車喝酒現在還有宵禁。
白景暝的同行讓白景昊有些不爽,不過這點兒負面情緒在到達三亞後的第二天就掃清了,忙着和同去的兩個朋友玩,倒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來在意本來就存在感不強的白景暝。
還沒到一周的時間這一行四個人除了白景暝幾乎都成了潛水的瘋子,每天讨論得事情出了潛水證就是潛水深度。可能是對這城市不怎麼熟悉,也可能是因為跟着來了這島上,白景暝并沒有單獨行動,每天跟着白景昊他們一起出海,他們潛他們的水,我們的四少每天聽聽歌,玩玩遊戲,偶爾也抱着筆記本電腦敲點别人看不懂的字符。
“你哥不會是旱鴨子吧。”被喚作小柯的男生剛從水裡出來,一邊脫下厚重的潛水裝備一邊問旁邊的白景昊,“你當年學遊泳的時候也是這樣,大家都下水了,就你一個人站在一邊看。”
“他水性很好。”白景昊一邊脫下潛水服一邊說,白景暝的水性他是見識過的,一到夏天可以經常看到他沉在主宅的遊泳池裡,大家甚至開玩笑似的為他記過時,那時間絕不可能是旱鴨子。
“你能潛到多少米了?”難得白家四少有興緻,他将手裡的PSP放到一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小柯自豪得報出一個數字,這是他剛才創造的記錄,絕對的新鮮出爐。顯然,對于初學者這是一個讓人滿意的成績,至少同行的兩人還沒有達到這個深度。
“今天不早了,明天吧,我也玩玩。”白景暝擡頭看天,不是他喜歡的時段;低頭看海,永遠是他喜歡的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