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他幫人弄出來了。”白景暝刻意回避一些事情,他希望白老爺子也不會去注意。
“你辦事還真有效率!”白老爺子語氣是風淡雲輕,但是白景暝卻聽得心驚膽戰的,他估摸着今早發生的那些事情老爺子已經調查出了□□成,關于弄出來的那個葉子的背景估計比自己還要清楚得多,你看,果然問了:“那你知不知道你救出來的這個人是個什麼角色?是個什麼背景?為什麼請你幫的忙?”
“不知。”一問三不知,有時候還真得裝傻。
“嗯,不知。”白老爺子冷冷地笑着,笑得白景暝心裡七上八下的,“是這王沐然面子大還是你做事沒分寸呢?”
“孫兒魯莽了。”
“你魯莽?”白老爺子冷哼了一聲表示不贊同,看了一眼這自認為魯莽的孫兒,然後轉頭又專心逗鳥了,吹了聲口哨,等待白景暝的二選一,“我也不打算追究問底了,你也不沒必要花費心思來想怎麼瞞我了。”
“孫兒不敢!”
“你不敢?!人都弄出來了還不敢?”白老爺子闆起了臉,“交易還是交情?”
“嗯?”等待了許久,還是沒有收到任何答案,所以他有些疑惑地朝白景暝看去,“嗯?”
“孫兒也不知。”白景暝也不知道到底是交易還是交情,或者說兩者都不是,隻是因為那頭腦發熱的一時沖動。
“那你說說吧,這事怎麼個處理法?”白老爺子又将注意力轉移到了籠子裡的鳥身上,“你想了這麼久了,除了想怎麼瞞我,怎麼順利過這一關。你對處理結果應該也有個一二三四五了,也說來聽聽吧。”
“人是我弄出來的,我負責。”白景暝知道這句話的背後意味着什麼,但是他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逃避沒有任何意義,“我願意按白麟堂的規矩受罰,希望爺爺放過那個人。”
“你考慮清楚。”白老爺子終于将鳥籠子放到了一邊,轉頭将注意力集中在白景暝身上,“無論是按照白家還是白麟堂的規矩,都不是一句話那麼簡單。”
“是,孫兒明白。”白景暝吸了一口氣,他當然明白,就算不明白在這裡站了一天一夜也該想明白了。
“你回房間吧,今天下午三點白麟堂刑堂行刑。”白老爺子擺了擺手示意白景暝可以走了,白景暝自然想走,但是站了一天一夜全身沒有一處是自己的了,剛邁出一步就摔倒在地。白老爺子轉身,看了一眼摔倒在地有些狼狽的白景暝淡淡地說了句,“人,量力而行。”
“是。”白景暝隻覺得全身就木了一般,特别是腰背間,就如用錐子在紮般的痛,白景暝咬牙極力穩住自己的語調。
“你爸在你房間裡等你,你得解釋一下。”說完白老爺子提着他的鳥籠悠閑地走進了書房,倒也沒有故意讓白景暝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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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次一樣,值班的是莫汶,隻不過這次刑堂不是冷冷清清的,白景暝提前十分鐘到場的時候就已經有幾個執事者到場了,見到白景暝停止了議論,笑着打招呼叫四少。
三點整,白老爺子和白雲松到場,人算是到齊了。白景暝站在大廳正中央環視一周,今天白麟堂執事者以上職位的人都到齊了,倒比例會的時候更加齊全,還真是正式。
白老爺子讓武戰将事情大緻說了一遍,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這事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A市□□,武戰隻是說了個官方版本。然後論罪:五十鞭,禁足一周。那五十鞭的數量一出,連同那些本想看熱鬧的人都倒吸了口氣。隻有這爺孫倆鎮定的對望,什麼表情都沒有,白景暝隻有一個淡淡的是字,然後白老爺子讓他站在一遍等。
接着被壓上來的是甯超,他因為攔了白雲松被指妨礙公務,按照規矩是罰十鞭,甯超進刑堂的時候就被這陣勢吓傻了,聽說要罰也隻想着低頭說是。他這是還沒說出口,白景暝卻站了出來,他說,“命令是我下的,他隻是依照命令行事,所以要罰也是罰我。”
“退下,一邊等着去。”白雲松想揍他,雖然一會兒就要揍他,但是現在的白景暝真的很欠揍,自身難保了還把責任往身上攬。
“倒也是。”白老爺子沒有制止白景暝的這種傻,他想了想,“确實有你的責任。”
“景暝甘願受罰。”白景暝這話的意思自然是這事兒他攬定了,他認錯願意負責。甯超有些詫異地看着白景暝,他确實是按照白景暝的命令攔住了白雲松,但是....
“但是這事兒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這樣吧。”白老爺子指着堂下的兩人,“你的命令,你六。你執行,你四。”
“是。”白景暝依舊平靜,甯超跟在後面低聲答了個是,這兒沒有他說話的權力。
這次莫汶他們自然不敢拖延,東西都老早就準備好了,手铐,繩索,鞭子,整齊地擺在空地上門子型木框旁的桌子上。白景暝站在木框面前,等着白老爺子的命令,懷着和上次完全不同的心情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