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暝将單車停在教學樓前,看着陌生的教學樓竟然有些不舍。他曾經也希望能夠和這裡的大多數人一樣安安靜靜地度過接下來的大學四年,堕落或者沉淪,迷茫或者糾結,但是他已經放棄了這個機會,因為他知道對于自己來說太奢侈,自己沒有揮霍的權利也沒有揮霍的能力。
計劃中接下來的四年很重要,要改變的東西太多,要尋找的東西也太多,付出也許不會和得到成正比但是沒有付出的得到讓白景暝有太多的不安。就像現在,一切都隻是依附,依附中的獲得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因為随時都有可能失去,随時都可能被剝奪。别人可以将你捧得越高,就代表他也能将你摔得更狠,白景暝相信這一點,所以他甯願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地往上爬,穩穩地走下去。
帶上頭盔,最後回頭望了一眼燈火通明的教學樓,白景暝踏上了山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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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的時候白景暝已經摸清了所有老師的性格,因此上課的時候他總是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做題。不過有一節課例外,不得不例外,因為大學英語的老師Aphy字第三節課的時候就已經能叫出大多數人的名字。
Aphy對白景暝的印象深刻,其一是白景暝是唯一一個報自己英文名的學生,其二是自我介紹的時候白景暝那口流利的英文,雖然他惜字如金就說了簡單的三句,但是留洋過的Aphy還是聽出了一點門道。
因為不能做自己的事情,所以每周兩節的英語課對于白景暝也算是一種休息,也算是“因禍得福”忙裡偷閑。
周五的時候學生會的招新結果就陸陸續續地出來了,和上次的張榜不同,這次低調了許多,都是部門部長單獨通知新人開會。
因為這個原因,安妮還鬧出了一個笑話。周五晚自習下課的時候安妮剛和白景暝走到教學樓大廳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報出了自己的大名然後說今晚開會,就在教學樓對面的食堂。
安妮聽了這一番話後,完全是摸不着頭腦,直接反問對方是誰。
對方也是愣了一下,然後耐心地解釋道說自己就是體育部部長,今天晚上召集所有新人在食堂開會,聊聊天吃吃東西。
安妮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說自己就在對面,馬上就到。挂了電話和白景暝說了一番,把白景暝笑得直不起腰來,安妮也算是夠神經大條的,報了體育部竟然都不打聽打聽體育部的部長的大名。
白景暝回到桂園後照例鍛煉了一番,武軍晟緊張地問明天什麼時候去白麟堂,因為決賽被安排在下午,上午的三四名之争由于陸天明的棄權而取消,但是按照規矩中午是要在白麟堂和白傑一起用餐,平時什麼時候去都很随意,可是畢竟明天下午有一場決賽所以武軍晟認為還是謹慎點為好。
“和平時一樣,我聽說陸天明棄權了?”白景暝從冰箱裡拿出一盒酸奶,仍舊是以前和安妮早餐喝的那種原味,撕開包裝擠出一個角,就着桌上的蛋糕吃了起來。
“是的。”武軍晟一直是口直心快的那一種,在白景暝面前更是有什麼說什麼,“四少你那一腳将天明哥踢出了腦震蕩,還留院觀察了幾天。”
“有後遺症嗎?”白景暝倒也是有些擔心的,畢竟踢的是腦袋,雖然對自己的技術有把握,但是什麼事情都有意外。
“宇少爺說了沒什麼大事,隻是第二天有點頭痛和嘔吐而已,現在情況都已經穩定下來了。”武軍晟現在算是明白了甯超的不戰而退,抓住這次機會趕緊問上幾個問題,“四少,真沒想到你腿這麼厲害,以前的比賽中就沒看到你用過腿。你知道嗎?你比賽之前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壓天明哥勝,沒想到就這麼被你一腳解決了,真是快狠準!”
“嗯。”白景暝忙着吃東西,隻是擡頭答應了一聲。
“你什麼時候也教我兩招,讓我也學上兩招必殺技!”武軍晟等着保姆的面,筷子有點不老實地往白景暝的蛋糕上走,媽呀,拿着叉子的白景暝滿臉兇相地瞪着武軍晟,那氣勢比起擂台上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