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很失望!”白景暝的痛呼被生生卡在喉嚨裡,他希望這件事在這頓藤條之後順利結束,但是自己快堅持不住了,可是白雲杉的怒氣有增無減,所以....
“就知道一味地報複。你要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長大?!”藤條再次揚起,隻不過這次沒有順利落在白景暝背上,隻不過這次被白景暝抓在手心。白雲杉也愣了,白景暝竟然會反抗自己?竟然敢抓住藤條?!
所以就讓三叔徹底地爆發吧,那樣應該就不會有這麼多規矩,那樣自己應該就能堅持到最後,那麼這件事應該也能在今天結束吧。
“Tony那件事情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不會死。”白景暝轉頭看着白雲杉,異常鎮定。因為自己的沖動和報複,Tony最後死在了叛軍手裡,“但是Mars這件事情上,我做錯了什麼?Mars又做錯了什麼?Mars已經死了,為了那些所謂的父愛母愛。那東西本來就不屬于我,我更不應該奢求得到,誰想要拿去便是。”
“Mars這件事情上,我沒有錯。而且你也是明白的,我已經夠給你們白家面子了。我沒錯,不會道歉更不會認錯。”說完白景暝松開了手,“我不會妥協,就算今天你打死我,我也不會退讓一步。”
“你說什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白雲杉繞到了白景暝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你再說一遍!”
“我沒有錯。”白景暝順勢站起身來,努力讓自己的眼中不露出一絲慌亂和畏懼,白雲杉的手微微用力讓他有些呼吸困難,但是他還是堅持說完了這句話,“我不會道歉,更不會認錯。”
“嗚!”話音剛落白雲杉便松開了手,他對着白景暝的小腹就是一拳,痛呼被壓在喉嚨裡,白景暝彎着腰雙手按着腹部,擡頭看白雲杉的眼神竟然有意思挑釁,“我沒錯!”
“我叫你認錯你聽到了沒有?!”白雲杉的最後理智在白景暝的挑釁中消逝,他走過去對着白景暝就是一腳,白景暝努力想爬起來,卻再次被踹倒,連續幾次白雲杉腳腳不留情。
“我叫你認錯,你聽到了沒有!”白景暝被踹到了沙發邊,他試圖站起來,背上的血将白布染紅,紅得刺眼。
“我沒有,錯。不會,道歉。更,不會,認錯。”白景暝用手按住小腹,痛得全身發抖,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卻讓白雲杉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消逝。
藤條打斷了用皮帶,皮帶打斷了白雲杉才發現白景暝已經沒有了反應。他雙手抱頭蜷縮在沙發邊,一動也不動,就像死了一般。
“白景暝!白景暝!”白雲杉叫喚着他的名字,卻得不到任何反應,看着滿身青紫色的腫橫,白雲杉才意識到自己下手有多重,“景暝!景暝!”白雲杉慌了,蹲下身查看白景暝的情況,想要搖醒他卻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我。我。沒。錯。”蜷縮着的白景暝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樣,幾分鐘之後終于給出了反應,他松開了護頭的雙手,每一個字都說得異常艱難,看着白雲杉的眼睛充滿懼意,隻是仍舊不肯退讓一步。
“明天這個時候,如果你還敢這麼答,就别怪我打死你!”白雲杉扔下斷裂的皮帶,憤怒地走出了房間,嘭地一聲關上了門。白景暝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艱難地揚起了嘴角,自己赢了,壓中了三叔的不忍心,隻是....
白景暝的眼神突然慌亂了起來,他想起了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想起了三叔震驚的表情,自己是赢了,但是三叔,三叔怎麼辦?
他掙紮着翻了個身,不可避免碰到了傷口,也隻有在這無人的房間白景暝才允許自己發出細小的呻吟。他掙紮着往書房正中央走去,摔倒無數次還是堅持向前,最終逼迫自己跪了下來,他似乎想表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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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周圍是漫天的白色和讓人厭惡的消毒水味道。所有的傷口都已經經過處理,擦着藥膏沒有包紮暴露在空氣中顯得格外猙獰。為了防止碰到傷口,白景暝現在是側躺着,面對着窗戶看不到房間裡的情況。
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伸手想要拿床頭櫃上的杯子,卻發現手背上還打着點滴。正準備轉換姿勢身後卻傳來熟悉的聲音,“想要什麼,我幫你拿。”白景暝被這句話吓得不輕,身後有人卻沒有察覺,這錯誤足以緻命。
“喝水?”白雲楓繞到了白景暝面前,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兒子,他後悔将此事的處理權交給了白雲杉,本以為隻是小小的懲戒以示警告,卻沒想到一向理智的三弟會怒成這樣。
“嗯。”白景暝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猶豫了片刻最終微微點頭。
“你等一下。”白雲楓再次消失在白景暝的視野中,白景暝的神志逐漸清醒,除了渴就隻剩下痛,他聽見白雲楓吩咐護士叫醫生過來,随後是水聲和腳步聲,接着白雲楓再次出現,手裡端着一杯水。
“疼不?”白雲楓将插着吸管的水杯放在白景暝嘴邊,看着白景暝滿身的傷心疼極了,“待會一鳴來了讓他給你打一針嗎啡?”
“我肋骨骨折了?”白景暝動了動,用左手按了按自己的腹部,那裡有大片的淤青,按下去有明顯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