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唯一對這短暫的寒假時間表示滿意的就是我們的白景暝同學,白家的過年傳統而繁雜,很多東西都是白景暝從未見過的,但顯然白景暝沒有什麼好奇心,也不是什麼愛熱鬧的人。唯一讓他對過年有點好感的就是三叔的歸來,因為三叔的假期也不過是兩周,除去往返時間,和一中的寒假時間也沒有太大的區别,所以白景暝對假期時間的憤怒似乎都轉到了基地管理階層上,怎麼能隻給這麼短的假期?!
過完年便是二月,雖然離“神聖”的六月還有四個月,但是學校認為——馬上就要高考了。于是從第100天開始學校就讓班主任在每班的黑闆右邊寫下這麼一句話:距高考還有××天。這目的很簡單,為的就是給學生壓力,為的就是一種緊迫感,因為大部分老師和學校領導都相信這些壓力會變成動力。
也就從這倒數開始,高三的體育課由每周三節變成了每周兩節,課表上不相幹的課也一一删除。之所以沒有删除這體育課,主要是上一屆取消了體育課之後引起了巨大的民憤,有時候學生的反抗也會有點作用的。
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巨大的升學壓力下所有的人都開始注重分數,不能考上一本也得考上個二本,不能考上二本總得上三本線,隻有白景暝這種打醬油的同學仍舊覺得分數就是幾個數字,甚至偶爾對安妮的大喜大悲露出無法理解的表情,甚至開始着手管理莫汶的求助,米樂是他忠實的追随者。
但是他的進步确實讓安妮有些意外,不過這進步也僅限于理綜和數學。他那英語是到頂了,完全沒有進步的空間;語文則是屬于先天缺陷過于嚴重,無藥可救的那種。特别是作文,就差沒将語文老師氣死,同時他的英語作文就每次都被作為範文。
唯一一次讓語文老師有些欣慰的是他将學習比作西西弗斯推石頭,從小學到大學,再到碩士博士,不斷重複永無止境。但這嚴重暴露了某人的厭學情緒。作文不好,閱讀不好,但是瑕不掩瑜,古文鑒賞對他來說永遠是小菜一碟,不管哪題目出得有多麼偏,他做起來就是簡單,還有那字也寫的好,卷面幹淨。過于幹淨的是,不會的題目就幹脆不寫,懶出一種境界。
顯然,白景暝對高三下期的生活很不滿意,用他的原話來說就是:一點新意都沒有,每天就是無止境的重複,沒有一點挑戰性。這可能也是他開始管學校幫派之間事情的原因,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安妮抱怨過學校的幫派之争,不過有了白景暝的兩周一會議之後一中的校内可謂是歌舞升平,一片安定團結的現象,教務處主任現在的主要任務是處理對外關系,因為校内太團結,太安定,挑釁的人不少。白景暝主張的原則是一緻對外,所以團結就是力量,教務處主任徹底成為這團結力量産生的嚴重影響之後的外交部部長。
白景暝偶爾會抱怨無聊,安妮安慰道,“每天做的題目不同。”
“每天都有重複的題。”白景暝狡辯。
“記憶好也不用天天得瑟!”安妮不願理會某人,“陽光總在風雨後,堅持就是勝利!”記憶好就是用來得瑟的,隻要做過的題某人就記得,上次月考數學考了個全校唯一的150,對于最後一個隻有他做過的題,某人的解釋是:做過,在某本參考書上。
高三下期,在高考的壓力下,大部分人都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不過我們的白景暝顯然不屬于那大部分人,我們的四少依舊過着毫無壓力的生活,那唯一的壓力可能是來自安妮:你說你要和我考一個學校,考不上怎麼辦?!
“Mars!”兩周一次的假期讓白麟堂的訓練不能照常進行,白傑沒有對白景暝和白景昊的訓練沒有任何人和硬性要求。
“我的鴿子和魚被你的Mars吃得差不多了。”白傑歎息道,白景暝的神經猛然就緊張了起來,這難道是興師問罪來了?“還真像隻狼。”
“其實....”白景暝其實想解釋說,其實Mars是披着狼皮的羊,但是實在不忍心在外人面前破壞自己兄弟的良好形象,想委婉一點找個借口,但是邏輯跳躍太大,還沒有從棋盤中恢複過來,竟然有些結巴。
本不應該帶他來白麟堂的,但是高三下期開學以來的假期少得可憐,想多陪他玩玩,況且這家夥報複心還特強,你若是哪一次沒帶他出去玩,他保準在家禍害東西,最可惡的是專挑新的,貴的,你在乎的東西禍害!一般白景暝訓練的時候都是讓Mars自己去玩,等到訓練結束去找他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一臉滿足地躺在草地上,要知道我們的小鬼的滿足大部分時間都是建立在吃飽的問題上,他也就這點追求!
看到他這副樣子,白景暝就能料到半個小時之内必然會有人來舉報:廚房裡少了隻雞;池塘裡少了條魚;鴿棚裡少了隻鴿子,其他的鴿子被吓得不敢歸巢;籠子裡的鳥不見了....
但是讓白景暝放心的是,對于這一切白傑并不在乎,每次都是擺擺手說:知道了。白傑不追究,其他的人自然也不敢追究,但是今天情況似乎有些不同:吃得差不多了,Mars最近的胃口确實越來越好,吃得差不多了也該總結一下了,也該算算賬了。
“落子。”白傑見白景暝開始神遊,催促道。最近心情不錯所以開始教白景暝圍棋,反正他也不會拒絕,技多不壓身,就學個皮毛也不錯。
“還不錯。”白景暝将思緒轉回到棋盤上,思考了一會從容落子,白傑笑着評價,“今天就下到這裡吧,還是有進步的。”
“是。”就是這樣,無論是誇獎還是批評,大多數時候他的回答永遠是一個字:是;無論你是什麼要求,他都會回答:是。他就是這樣的性格,似乎沒有不可觸摸的底線,對于白家的要求他也從不拒絕。
“你那狗是什麼品種的?”嘴上還有血的Mars屁颠屁颠地小跑進院子,白傑似乎對他有點興趣。
“哈士奇。”看了一下池塘的魚,Mars興趣不大,看到白景暝便沖了過來,高興地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