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傑微微點頭,似乎對這個回答比較滿意,“擂台比賽,三分制。如果你輸了,還是要洗掉紋身。”
“是。”沒有白景暝想象中的複雜,拳擊的話輸赢明顯,反而容易掌控。
“你先過去準備,小陳帶四少過去。”
“是。”白景暝點頭,沒有多問,走出了房間。
“我們也過去。”白傑起身,“讓那個叫什麼去了。”
“甯超。”武戰幾乎是白傑的影子,無處不在。
“嗯,讓他也準備一下。”
“可是,會不會太....”武戰有些不放心,畢竟甯超也是拳台上的新秀,黑市拳賽的新秀,而白景暝再厲害也沒有經曆過那種比賽。
“他不簡單。”白傑打斷了武戰,“到時候你當裁判,看到不對就叫停。”
“好。”
白景暝甩了微濕的頭發,他總是習慣在拳擊比賽前洗澡,就像每次出任務前總要洗澡一樣,沒有原因,習慣而已。
見白景暝進場,立刻有人走了過來,“四少,比賽十分鐘之後開始。”白景暝點頭,接過他手中的纏手帶,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對手早就已經來了,坐在對面,看樣子已經将一切準備就緒,隻等自己。
白景暝從随身的背包裡拿出木糖醇和MP3,聽着歌嚼着木糖醇将姓名牌和手表取下放進随身的小包。纏手帶是并不是白景暝喜歡的顔色,紅,耀眼的紅。如果讓他自己選的話,他更傾向于深藍或者更簡單的黑色。
甯超有些緊張,他做着準備動作,不時轉頭看着對面的人。他看起來似乎還是個孩子,T恤下的身體似乎也不是很強壯,甚至有些瘦弱,隻是相比之下他似乎一點都不緊張。
甯超不知道這場比賽對白景暝意味着什麼,他隻知道他必須赢這場比賽,這場比賽關系着他的命運,關系着他的生活,輸赢的差别不僅僅是二十萬,重要的是能不能自由地離開黑拳。
賺錢很難,特别是當你看到了城市的燈紅酒綠之後,一個月累死累活的幹,也不過一兩千,隻能祈禱不要有意外,不要生病,因為寄回去的錢太少,一旦有個什麼意外,那這個月就白幹了。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一條更好的路子:打黑拳。
危險是危險,但是憑借着自己那些功夫底子,最多受點傷,最重要的是賺錢快,那時候甯超是這麼想的,5千啊,就算傷了修養一個月還賺一個月。
隻是事情哪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第一個5千容易賺,不到三十分鐘錢就到手了,也就被打了幾圈,青了幾塊,錢就到手了。在工地三十天拼死拼活地幹,不知道要青多少塊都拿不了這麼多。第二個5千是在大半個月之後,第三個就不是5000了,是六千....
斷斷續續的,一場接着一場,似乎越來越頻繁,錢是越來越多了,但是這錢似乎越來越難賺了,帶自己進來的老鄉勸自己不要再打下去,接着下去錢是容易賺也更容易受傷,甚至喪命,但是自己當時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一個月也就一兩場,沒事。
錢多了,寄回去的錢也就多了,生活也越來越潇灑了,也越來越離不開這黑拳。
第一次想離開是在過年之後,家裡幫忙介紹了一個女孩子,叫燕子,兩人性格相投,而且也是在A市打工的,于是開始交往。
燕子第一次知道他打黑拳就勸他離開,自己安慰說,沒事。隻是等他想離開的時候,卻走不了了,場子不放人。而今天是個機遇,赢了不僅僅能離開,還有20萬,重要的是就算是輸了也能離開。
甯超打量着白景暝,他不知道他的真正實力,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實力,他隻知道自己要赢,燕子還在家裡等他。
他還知道對面的人絕不是雛兒,僅僅從他纏手帶的熟練度和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最重要的是他實在是太安靜了,給人一種勝券在握的壓力。
白景暝動了動手指,适應着纏手帶的感覺。
“戰爺。”見武戰進來,甯超起身,恭敬地打着招呼,他知道這是白麟堂堂主身邊的紅人。
“準備開始吧。”見那邊的白景暝也站了起來,白傑宣布。
白景暝褪下白色的T恤,轉身走上了擂台。果然不是雛兒,甯超看着白景暝一身的疤痕,不由握緊了拳頭。白傑在台下坐下,武戰走上擂台,宣布比賽開始。
試探性的攻擊,白景暝一一擋住,腿法不錯。幾個來回,甯超漸漸有了自信,因為他發現白景暝根本不會攻擊,或者說根本沒有時間攻擊。于是他将白景暝逼向擂台邊,趁白景暝回頭看的時候一腳踢向了白景暝的脖頸之間,一勾白景暝順勢摔下了擂台,一分。
近身纏鬥,雖然是白景暝最不喜歡的項目,但是不代表他不擅長,在甯超抓住他脖子的同時,白景暝意想不到地用飛身十字固将他壓在了地上,一平。
甯超的腿法果然不容小視,第三分,飛身一腳,白景暝退後幾步,甯超跟上,直接一腳踹在了白景暝的胸口上,擂台下立刻有人圍了過去,白景暝搖了搖手,示意自己沒事。
二比一,已經容不得白景暝猶豫,他深吸一口氣,走上擂台。
甯超越戰越勇,下手也越來越狠,武戰不由往台下看去,白傑沒有叫停的意思。甯超摒棄華麗的騰空腿法,頻繁地使用掃踢和側踢,白景暝的防守卻讓他嘗不到一絲甜頭。沒有騰空腿法,也沒有華麗的摔法,拳法似乎也不是最重要的了,比賽似乎變得無趣,但是這種無趣是最危險的,一不小心就可能受重傷。
白景暝皺了皺眉頭,甯超的态度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他想赢,很想,不惜重傷,甚至殺死自己,他的殺氣讓白景暝很不舒服。
一邊防住甯超的腿,白景暝一拳打在了甯超額頭,劇烈的撞擊讓甯超産生了眩暈,他無意識地出拳,白景暝一一躲過,一拳打在甯超的胸口,他退後幾步站住,似乎已經緩了過來。
甯超朝白景暝沖了過去,比賽已經消耗了他大半的體力,他急于結束這場比賽。毫無章法的攻擊反倒亂了自己的陣腳,白景暝很是煩躁,純粹的威脅讓他下手越來越重。
甯超沖拳,直朝白景暝頭部,白景暝頭一偏,順勢抓住了甯超的右手,反轉,肘擊。
“停下來!”武戰看出了不對,急忙叫停,台下的白傑也站了起來。白景暝的第二次肘擊停在了甯超的手臂上方,他推開了甯超,比賽到此結束。
武戰準備檢查甯超的傷勢,白景暝卻有些不耐煩地說,“不用看了,手斷了。”然後轉身跳下擂台。
“去,叫醫生來!”武戰對場下的看得發愣的小弟說,甯超的手無力地垂下,真的不用看了,因為很明顯手骨已斷。
“二平。如果你還想打下去的話可以繼續,換人或者繼續打都可以;如果你要說我沒赢,我也沒有辦法。”白景暝将纏手帶解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莫名的大怒,“但是我絕不會洗掉背後的紋身,絕不!”
擂台上的武戰心想糟了,這四少也太沖了,竟然敢這麼和白傑說話。
“把人全部帶出去,等我命令再進來。”白傑卻異常冷靜,對白景暝招了招手,然後示意其他人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