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景暝轉身,看着安妮,深吸一口氣,似乎終于下了決定,“安,做我”
“有了!”安妮打斷了白景暝的話,情緒突然變得異常激動,就像淘金人發現了巨大的礦脈一般,被這麼一打段的白景暝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什麼?”
“你剛才彈的是泰坦尼克号的片尾曲《我心永恒》?”
“嗯。”白景暝的指尖輕輕撫摸着琴鍵,“《my heart will go on》,翻譯過來應該是。”
“你隻是聽過幾次?”安妮不得不佩服,早就聽說有些學鋼琴的能把隻聽過幾次的曲子完完整整地彈出來,不過還是第一次看到真的有人這麼做。
“看電影的時候順帶聽的,大概十幾次吧。”看來白景暝在話劇上下的功夫絕對不少。
“我想将最後一幕稍微變一下,你看這樣行不?”安妮跑到一邊,拿起劇本走到白景暝身旁,“當我對你說完最後的一句話的時候,你就走到旁邊,那天舞台上應該也有鋼琴,你就彈這首曲子,《我心永恒》,我覺得這感覺上肯定比趴在要死不活的那裡好很多。”安妮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形容詞用的有點....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你覺得呢?”
“是要比半死不活的要好得多。”白景暝笑了笑,看着劇本,“不過,當時的燈光都聚集在你我身上,你不覺得這樣會....”白景暝做着手勢,似乎一時之間也沒想到一個合适的形容詞。
“額。”安妮語塞,是啊,這樣的效果雖然不錯,但是你總不能讓觀衆看着這個被凍得半死不活的人突然跳起來,然後跑到旁邊去彈鋼琴吧。
“我覺得這個想法是不錯,但是我走的時間可以提前一點。”白景暝翻動着劇本,“‘Right ahead, sir.’就是當燈光轉到搜救船的時候,我就可以利用黑暗走到旁邊,然後當你在唱這句歌:‘And it's up she goes’的時候,我可以開始彈伴奏,那樣感覺應該會更自然。我記得當時Rose是清唱,我今晚回去查一下,應該能找到伴奏,泰坦尼克号當時出了原聲大碟,應該會有的。能查到譜子的話,其他的問題就不大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練習。”
”
“我是天才耶!”這個突然萌發的想法竟然能夠付諸于實踐,更重要的是不但解決了原來的第三幕生硬的問題,還有可能讓原本累贅的第三幕變成一個新的亮點。
白景暝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白景暝,剛才你想說什麼?”正事商量完了,安妮這才想起自己打斷了白景暝的話。他似乎是有話要說的,卻被自己生生打斷,“你有話問我?”
“嗯。”白景暝點頭,表情沒有了剛才的嚴肅,沒有剛才的緊張與不自然,“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不必急着回答,但請你慎重考慮,然後做出選擇,那樣就足夠了。”
“啊?”安妮懵了,她不明白白景暝為什麼突然會這麼問,能被他歸為慎重考慮的問題是一個什麼樣的問題?
“嗯。”白景暝合上鋼琴,“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告訴我你的選擇那就足夠了。”
“哦。”安妮的心裡微微有些不安,她有些緊張,不得不緊張。
手機突然響起,打破了白景暝剛凝聚的氣場,安妮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景暝聽到鈴聲便跑到台下,拿起了手機,“三叔。”
“還在學校。參加的話劇演出,所以下午排練,不過已經結束了。”白景暝的站得筆直,神情嚴肅得讓安妮有些害怕。
“我以為”電話那端的人似乎将白景暝的話打斷,解釋了一陣,白景暝終于舒了口氣,“我隻是不習慣,以前每周日都會按時報告,上周您也沒打電話過來,我現在又不能主動聯系您,所以我”
“哦。”白景暝對安妮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安妮輕聲說了句沒事,走到一旁整理書包。
“已經習慣了,沒什麼問題。”聽着白景暝的語氣,安妮不禁有些好奇,好奇電話那頭人的身份,從來沒有聽到白景暝用這種語氣和人說話,不過也對,自己對他的了解本來就不多。
“白麟堂的訓練強度不大,而且過于集中,我隻是希望通過晨練能夠維持身體現在的狀态,比如說柔韌性、體能等”
“是的。”也不知道白雲松說了什麼,白景暝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知道了,端午節我會回白園。”電話那頭又囑咐了幾句,白景暝才将電話挂斷。
“對不起,久等了。”白景暝挂斷電話,對等在一旁的安妮說,“我先去換衣服,邊走邊說?”
“好。”安妮點頭,覺得自己似乎也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