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被抽走的時候，沒有隐藏的殺意。

十點，白雲楓走進了主宅的書房。

“有事？”

“爸，景暝還沒回來，而且手機關機。”白雲楓有些擔心，“他能的地方都讓人找過了。”

“他最近都有按時回來？”十點是白家的宵禁時間，白傑對着書，擺着棋譜。

“從沒晚過九點。”白雲楓解釋道，“宋師傅說，他打過電話，說是晚上不用接，自己回來。”

“哦？”白傑落下一顆黑子，“那你說的，他能去的地方有哪些？”

“宋師傅說，隻有上周三有事晚了其他時候都是直接回來。”

“去哪了？”

白雲楓不明白白傑問什麼會問得這麼細，“同學的奶奶病了，急着趕去醫院，放學時間的士緊張，才晚的。那邊已經派人過去找了。”

“他知道十點宵禁吧。”

“知道。”白雲楓有些不安，“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出事？”白傑放下棋譜，“你派了多少人去找了？”

“我....”手機不合時宜地想起，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碼，接通電話的白雲楓囑咐了幾句。“七個，他去過的地方都找遍了，沒有。”

“讓你哥從白麟堂抽調些人去找。”白傑想了一會兒說。

白傑将白家的産業分成了三大塊：白麟堂、國内的白氏和海外産業。長子白雲松主管白麟；次子白雲楓主管白氏在國内的大小公司；三子白雲杉常年在外，不參與家族事業；幺子白雲柏遷居歐洲，主管白氏歐洲的分公司。各司其職，不得越權。

“老三教出來的小子不會差到哪去，别擔心，一般人也傷不到他，這邊交給老大就可以了。”白傑頓了頓，語氣由安慰轉為命令，“你自己早點休息，明天上午的會議不能出一點差錯，合同必須簽下來！”

“好的，爸爸。”白雲楓自然明白明天那一紙合約對白氏的重要性，可是他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異常。不擔心？不擔心也不會這麼晚還來找白傑。

“白麟堂最近沒什麼岔子，A市恐怕還沒什麼人敢算計到我們白家頭上。”白傑知道白雲楓在擔心什麼，“你先回去，這邊一有消息就會通知你。”

“好的。”在A市，絕對沒有人敢公開動白家的人！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白家縱橫黑白兩道這麼多年，仇家絕不是一隻手數得清的，怕的是亡命之徒，怕的是暗地裡使陰招。

“别擔心了，會沒事的。”卧室裡彌漫着濃郁的煙味，陳雪走到窗前，安慰道。

“我知道。”白雲楓皺着眉頭，一臉的疲憊，“會沒事的。”還是沒有任何消息，白麟堂的人都派出去了，但是還是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景暝，你到底在哪裡？

楊隊将瘦個警察支開，掏出鑰匙，解開了白景暝的手铐，遞給他一個漢堡和一杯可樂，“吃吧，你應該也餓了。”

“我隻喝可口可樂。”都到了這個份上，白景暝還是堅持原則。

“行。”楊隊将目光從白景暝的右手上收回來，他的虎口和食指上竟然有和自己相似的老繭，“你狠特别。”

“你也很特别。”雖然十幾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但是白景暝還是不急不慢。

“我轉業前是我們連最優秀的狙擊手。”拿起另一個漢堡，楊隊靠坐在審訊桌上，“你呢？”

“狙擊手？”白景暝面露驚訝，“你真的是狙擊手？”

“如假包換。”拍着胸脯，楊隊的眼裡是自豪。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狙擊手，你們真的可以像《Enemy at the Gates》裡一樣嗎？”提到狙擊手，白景暝頓時就有了精神。

“什麼？”

“Enemy at the Gates，一部講述二戰時蘇聯狙擊手的電影，蠻老的片子了，翻譯過來大概是，兵臨城下。”白景暝似乎對此有些研究，“我挺喜歡狙擊手的。”

“你喜歡槍？”

“為什麼不呢？”白景暝面帶小孩子一般地自豪，将漢堡轉移到左手，“不信你看我的手，這些都是練槍練出來的。不是我吹，我槍法還不錯，不過國内現在還不允許私人擁有槍支，我在國外的時候就經常玩槍。”

“你最喜歡哪一款槍？”完全的孩子語氣，讓楊隊有些疑惑。

“SVD。”不假思索，白景暝脫口而出，“就是《Enemy at the Gates》主角用的那一款，号稱紅色槍王。”

“SVD确實很經典，但卻不能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狙擊步槍。M40什麼的不是更好嗎？”讨論到狙擊槍，兩人的話匣子打開了。

“我就是喜歡，這叫善書者不擇筆！”孩子般地任性，“你在部隊裡用的是哪一款槍？”

“85，就是仿SVD。”楊隊覺得自己的擔心可能過多，那一瞬的感覺也許隻是一種錯覺，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而已。“你還是打個電話回去吧，被父母揍總比進拘留所被其他人揍好。”

“那家夥不讓，把我手機都收了。”白景暝皺了皺眉。

“喏。”楊隊從袋子裡掏出自己的手機，“通知家裡的人過來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