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白景暝卻已經醒了。Luminox的微型自助動力氣燈讓白景暝即使在黑夜也能看清時間，現在才四點五十一。閉上眼睛想重新入睡卻未能如願，折騰了十幾分鐘隻好起床洗漱。

四點五十一，生物鐘依舊那麼準，為了五點開始的為期兩小時的晨練，為了充分利用休息時間，生物鐘總是将起床時間精确到四點四十到四點五十五之間。幾年時間，身體早已習慣，雖然最初養成這習慣是因為，在基地晨練即使遲到幾秒鐘也将失去吃早餐的資格，空腹挨過上午訓練可不是鬧着玩的。

房間裡雖然寬敞，但并不代表可以為所欲為。洗漱完畢的白景暝在簡單的熱身運動之後開始了柔韌練習。房間裡并未開燈，白景暝似乎也閉着眼睛，手術後的第一次柔韌練習的痛苦，讓他明白這事一天都不能放松。窗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白色的手電光從窗邊略過，巡邏的保安隊安靜地從樓下走過，他們也是白景暝不願意打開燈或者下去跑幾圈的原因之一。

不僅僅是柔韌，任何事情都一樣：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基地教官的話可能更加直白：作為傭兵，你唯一的選擇就是通過訓練來完善自己，如果你不想戰死：你隻有訓練，訓練好每一個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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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漸漸連起來，清脆的鳥鳴聲中，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四少，該起床了。”敲門聲打破了一切，窗邊的鳥叽叽喳喳地唱了幾句，展翅飛走了。

“知道了。”白景暝動了動身體，打開燈，從衣櫃裡拿了套衣服往浴室走去。

“父親，母親，早。”

“嗯。”白雲楓放下報紙，林雪招呼白景暝坐下，立刻有人送上了早餐。

“吃完之後去主宅，爸爸在主宅的書房裡等你。”白雲楓打破了沉默，“聽說，你選了市一中？”

“是。”正在吃早餐的白景暝擡頭，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問，“我覺得我會比較适合一中的教學模式。”

“四中有專門的國際學生班，可能會比較适合你。”白雲楓并不強求，“不過，你自己喜歡就好。”

“是。”白景暝的生硬似乎因為白雲杉的離開而愈加明顯。

“吃吧，你....”正在這時，白景昊匆匆忙忙地從樓上跑下來，一手拿着校服，一手提着書包。

餐廳的王嫂，對這種情況似乎早就習以為常，用保鮮袋将熱好的面包裝好，從櫃子裡拿出一包牛奶，放在正忙着穿衣服的白景昊面前。

“謝謝王嫂。”白景昊接過早餐，“爸，我看上了一台新款手機，不貴，您幫我買行不？”

“這個月的零花錢才剛給的。”白雲楓似乎不怎麼樂意。

“這個月有球賽，還有場演唱會，我的錢肯定不夠。不說了，我放學再告訴你型号，我先走了，不然會遲到了。”看着兒子離去的背影，白雲楓“哼”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麼。吃完早餐的白景暝也站了起來，“父親，母親，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去主宅了。”

“這個月的零花錢已經幫你打到了這張卡上，密碼就是你的生日。”似乎沒有料到白景暝會這麼早離開，白雲楓放下手中的勺，從錢包裡抽出一張銀行卡，“多出的錢是給你買手機的，有個手機聯系也會方便點。不夠的話，就和我說。”

“是。”白景暝雙手接過卡片，似乎在等待白雲楓下一步的命令。

“去吧。”望着白景暝離去的背影，白雲楓的眉頭皺得很緊。

“你也不要太擔心，景暝也需要點時間。畢竟一家人分開這麼久了，有點生疏也是自然，而且，我當初也不該因為景昊對他....”陳雪知道白雲楓在煩什麼，回來已經快一周了，白景暝的态度還是那麼冷淡。

“我知道。”白雲楓搖了搖，安慰道，“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當年也....”歎了口氣，再次拿起勺，碗裡的粥已經完全變了味道....

主宅門廳左側的餐廳裡，白傑和武戰也是剛剛吃完早餐。

“小軍現在住在白園裡還是住在市裡面？”不知為何，白傑突然提起武軍，武戰的兒子。

“多半住在市區，休假的話就回來住。”武戰有些不明白，白傑為什麼要問這些？

“他今年也24了吧。”白傑站起來，往書房走去，“什麼時候給你抱個孫子回來玩玩？”

“八字還沒一撇兒。”武戰歎了歎氣，“我這麼大的時候都有他了。現在的年輕人就知道玩，一點也沒計劃。”

“小軍還好，經過這兩年的鍛煉，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在小的這一輩裡面，還算可以的。”白傑抽出一根煙，點燃，“讓小軍好好幹，白氏在保全公司的投資會越來越大，白麟堂也在改革。”

“您最近有點咳嗽，還是少抽煙為好。”武戰更關心白傑的身體，“宇爺不是說了嘛，最好别抽煙。”

“這飯後一根煙，快活似神仙啊。”白傑看着點燃的煙，笑了笑，“這一根我是戒不掉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