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暝,回來了啊。”白景銳把手往白景暝身上一搭,“喝了這麼久的美國水,有什麼感想不?”
“好久不見。”依舊不冷不熱,白景暝似乎對這一切有絲排斥。站在一旁的白景昊眼裡似乎同樣有一絲排斥,隻是似乎多了微微的不快。
“你們先玩,我還有點事情。”聊了幾句,武戰離開了網球場,回望場邊的白景暝,眼裡似乎多了一絲笑意。
“景暝,來幾局?”從背包裡拿出備用的網球拍,白景銳依舊熱情,“雙打怎麼樣?”
“我不會。”白景暝搖了搖頭,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有觀戰的意思。
“真不會?”白景銳半信半疑,“不是嫌我們技術差,你....”
“景銳,就一局了哦,繼續?”旁邊的白景昊打斷了白景銳的話,“不會是怕了吧。”
“誰怕你啊!”白景銳拿起球拍往球場裡走,“如果不是上周末在白麟堂練功的時候拉傷了肌肉,現在還用得和你搶七?”
“切....”白景昊也走進場内,“我看你那不是拉傷,隻是缺乏鍛煉而導緻肌肉酸痛。”
“我天天鍛煉!”白景銳真可謂是義正言辭。
“是啊,天天打架!”白景昊給了白景銳一個白眼。
“廢話少說,輸了就把你下周的零花錢交出來,記得直接打我卡上去!”提起球拍,兩人的戰鬥裡都飙向空前水平....
“他們倆就這樣,如果每天不吵上幾句就渾身上下不舒服。習慣就好。”和白景暝一起坐在場邊的長椅上,白景铎笑着說,“我聽說你這次回來了就不走了?”
“嗯,留下來。”望着場内的比賽,白景暝答道。
“現在還彈鋼琴嗎?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的,我現在在A大修藝術設計,偶爾出去寫生。你呢?”白景铎從小就喜歡畫畫,就和白景暝喜歡鋼琴一樣,不同的是白雲松一直比較支持,甚至讓他選了藝術專業,白雲楓的态度則正好相反....
“三叔找了老師教我,現在有時間的時候彈彈。”擡頭望着天空,似乎回憶起兒時躺在草地上的日子,那是為數不多的白景暝認為值得回憶的東西。
兩兄弟并排躺在草地上,分享着自己的快樂:今天老師表揚了我,說我的畫畫得很好,我以後要畫比現在爺爺書房裡挂着的那一幅對蝦圖還好的送給他,他一定會喜歡的;今天老師教了我幾首簡單的曲子,他說我很聰明一會兒就學會了,我以後要比貝多芬彈得更好。那時候的兩兄弟有了自己的目标:齊白石和貝多芬。
“那時候我一邊嚷嚷着要超過齊白石,一邊學着油畫。”白景铎臉上浮現出孩子般的微笑,“時間過得真快,九年了,我們都不認識了。你走的時候,曉曉還沒有出生。”
“為什麼不出國?那邊的環境可能更适合你。”這還是第一次,回到A市之後,白景暝第一次主動說些什麼。
“我也想,但是....”白景铎搖了搖頭,“我有留下來的理由。”
“長子長孫?”
背負着這個名分的白景铎,從小就比其他兄弟要辛苦得多,因為長子長孫,所以很多東西是你必須承擔的,長子長孫就是最好的理由。
“也許吧....”不願意去談論這個話題,白景铎伸了個懶腰,“貝多芬的曲子你應該都能彈了,改天....”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白景铎看到手機上的名字,笑着對白景暝說,“我接一個電話....”
“我得先走了。”挂斷電話,白景铎有些無奈,“差點忘記了,還好她打電話來了。”
“女朋友。”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正在收拾東西的白景铎苦笑了一聲,“有這麼明顯嗎?一個學校的,一個班的,改天介紹給你認識。”
“大哥哥,”旁邊的白曉見白景铎正在收拾東西,忙跑過來,“大哥哥,你要去哪裡?”
“大哥哥要陪月兒姐姐去買顔料,不能陪曉曉玩了哦。”
“我也要去!”把手裡的網球和網球拍往地上一扔,白曉歡呼起來,“出去玩了哦。”
“曉曉,大哥哥是去買顔料,不是去玩。”見白曉興奮起來,白景铎知道自己有麻煩了,而且是大麻煩。
“曉曉陪大哥哥和月兒姐姐買顔料!曉曉知道是在哪裡買,大哥哥上次帶曉曉去了,曉曉還要去那裡吃蛋塔和薯條。”白曉蹦着跳着,不是一般地高興。一旁的白景铎聽到這句話,隻想找塊豆腐撞死。
“曉曉是好孩子對嗎?”整理好思路,想好對策,白景铎開始實施。
“嗯!”聽到這句話,白曉似乎安份了一點,“曉曉是好孩子,很好很好的好孩子!”
“嗯。”白景铎點頭,“大哥哥知道曉曉是好孩子,老師是不是說:好孩子是不是應該聽大哥哥的話?”如果要和小學生商量什麼,老師的話永遠是真理。
“沒有。”白曉揚起頭,“老師說,好孩子要聽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話。”
“額....”白景铎瞬間卡殼,老師啊老師,雖然說現在的家庭一般都是獨生子女,但是為了大家的幸福,您就不能加上哥哥嗎?
“聽話,待會大哥哥幫你帶一大盒蛋撻,一個大份的薯條回來好嗎?”為了突出效果,白景铎特别強調大字。
“我還要一杯上次喝的果汁。” 看樣子白曉似乎對這個條件還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