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擺設和服裝,你會認為這是軍營裡的禮堂;隻看人,你會覺得這是某國際學校的學生禮堂。十幾歲的孩子,穿的不是校服是迷彩,端的不是果汁是酒,背景不是學校而是軍營,唯一正常一點的恐怕是他們說的是英語。
這就是“廢墟”,學校和軍營的結合,雖然不完美,但卻不容小視。
十年,他們用十年的時間将一個個普通的八歲小孩培養成一名優秀的軍人,确切的說是一名雇傭兵。這些小孩的出生處于兩個極端,極富極貴或者是孤兒,二選一,但在他們進入廢墟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沒有任何區别,他們都隻是學員,你想得到任何東西都隻能靠自己,靠你的成績。
十二歲之前的學習會讓50%的人被淘汰,然後他們被以兩人一組,兩組一教官的模式開始随後的訓練,當他們成年,也就是畢業的時候,每個人都是優秀的雇傭兵,當然,前提是沒有在被淘汰的80%的人中。
之後,富家的孩子會被送回,孤兒們将開始他們的十五年的雇傭軍生涯,這就是“廢墟’的運轉模式,簡單而有效。富家孩子高昂的學費,訓練出來的雇傭兵的任務報酬與訓練的花費之差便是廢墟的利潤。所有的孩子都沒有選擇,他們隻能盡力做到最好,因為你的生活條件,你的零花錢都是和你的成績息息相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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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亮的金牌在Neo(尼奧)下領将台後不到一分鐘便墜入了垃圾桶,沒有理會旁邊的搭檔,随手拿了一杯酒Neo坐到了角落的沙發上,望着人群的眼睛似乎沒有焦點。
“在想什麼?”走過來的男孩把酒杯放在桌上,笑了笑。
“沒什麼。”Neo語氣平淡。
“右邊的肩膀還沒恢複?”見Neo用的是左手,男孩關心地問。
“已經沒什麼影響了。”Neo動了動肩膀,“就是複查的時候看見肩胛骨上的洞總是覺得有點不舒服。”
“洞?”
“是啊,新長出來的骨頭在X光片上看起來總是有些别扭,”
“去死,這次成績真夠嚣張的:你在的組第一,你自己也第一,而且赢了我們不少。加上前兩個月又是三連勝啊。”
Neo楞了一下,然後搖頭笑了,“老規矩。”
“真的?”
“和以前一樣,包了賽道,順便叫上Joe(祖)他們。”說着從衣兜裡拿出一張黑色的卡片遞給男孩。
“Mike(麥克),Neo。”又有人往這邊走來。
“Arthur(亞瑟)。”Neo打了聲招呼。
“你和我搭檔在說什麼啊。”Arthur打趣道,“按小時收費的哦。”
“你才按小時收費!”Mike輕踹了Arthur一腳。
“毆打搭檔,這可是大罪啊,我會去報告Gavin(加文)教官的,到時候Neo你可要幫我作證啊。”聽了Arthur的話Neo笑了笑,眼神裡透出的卻是難以掩飾的落寞。
“你幹嘛回來啊。”Arthur哭着個臉,“你不在我和Mike的組就是第一啊。”
“去死。”Neo罵了一句。
“Jim(吉米)似乎對你有些不滿。”Arthur指了指不遠處的人。
“随他去吧。”Neo皺了皺眉頭,他們兩不和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周四Neo請客,賽道全包。”說着Mike在Arthur面前晃了晃那張黑色的卡。Arthur刷的下搶到那張卡,看了看上面的号碼,“老實交代,這上面有多少?”
“能把你買下來,信不信?”Neo挑了挑眉。
“你怎麼和Tony(托尼)一個德行。”話剛說出口Arthur就意識到什麼,笑容凝固在臉上,果然Neo的笑容瞬間僵住,剛才還打鬧着的三人一時間都變得沉默。
“沒事。”Neo深吸了口氣,手按了按眉心,搖頭說,“真的沒事。”
“今晚去嗎?”Arthur看了下手表。
“嗯。”
“那好,老規矩。”說着兩人站了起來,“我們去那邊看看。”
“嗯。”Neo點頭,臉上卻沒有笑意。
“最近查得嚴,你自己小心一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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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夜裡,海風還是那麼不善意,Arthur和Mike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這次如果不是Jim拖後腿的話,分差會更大。”玩弄着手裡的銀牌,Arthur笑得有些無奈,“我看他剛才用的是左手,右邊的肩膀還沒恢複嗎?”
“應該恢複了。”Mike想了想說,“至少沒有什麼大礙了,可能是這幾個月習慣用左手了吧。”
“前幾天在醫務室碰到的時候,他突然問我,你覺得我這麼做有意義嗎?我回答他說,你繼續着你們的傳奇。他搖頭沒有說話。我覺得,我們得和Gavin說這件事,不然我怕....”
“嗯。”Mike想了想,點頭,“我都看到幾次了,Jim在這麼亂搞下去我覺得遲早有一天會出事的。”
“如果我是Neo的話早就揍他了!”Arthur憤怒地揮拳,“如果是以前的Neo也早就打得他滿地找牙了!”
“Neo變了。”望着星空,Mike的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憂傷,猶如剛才的Neo,“真懷念以前的日子,你,我,Tony,Neo在一起的日子。”
“别說了。”Arthur停止了揮拳,似乎不願去回憶,“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