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歸當然不可能完全相信他,但RDT聽起來對貞露尤其重要,江歸的過往不算壞,雖然貞露有時候對他愛搭不理,但還是會像尋常母子那樣關心他,要求他。
他過去不缺什麼,他唯一索求的隻有母親的認可。貞露對他的要求頗高,江歸有時一個周末要寫上五六張卷子,但凡沒有達到她的要求,就要罰站。
但是江歸無論怎樣,都好像達不到貞露的預期,這也是江歸自卑的來源。
“我願意相信您。也服從我的母親的條件。”江鶴銘的興趣被挑起,他饒有興緻地問:“那如果我真要你今天就跟我走,你走嗎?”“……”
如果他真的今天就跟江鶴銘走,該怎麼跟阿枳說?阿枳的傷還沒完全恢複,茉莉姐姐能幫忙照顧他嗎?奧賽會為難阿枳嗎?阿枳又會怎麼想?他不能走。至少現在不行。
“若是您需要,那我樂意效勞。隻不過如果真的這麼急,也不會到現在才來找我。”男人對這個回答十分開心。“聰明。”江鶴銘又從胸口的口袋裡取出一張名片。“我的名片,有需要就随時打電話。你還有挺多時間和你的小朋友甜甜蜜蜜,但在你十四歲之後,你要完全聽從我。”
男人走後,江歸又看了一遍名片:
江鶴銘,47歲,RDT集團董事長。
名片上的照片看起來是剛上任時拍的,男人眉清目秀,臉上有了些歲月的滄桑。銳利的眸子直視鏡頭,額前有幾絲碎發,透過金絲眼鏡,顯得那眼神更加冷清。
怎麼感覺跟誰怪像的。
江歸讓自己恢複原來的狀态,把名片收回了口袋,走出辦公室。
“久等,奧賽先生。”“不久,跟孩子多聊聊。”孟盂泡了一壺熱茶,端到桌面上。江鶴銘瞟了眼她,“您夫人?”“她……”“不是。我隻是一位修女,還請江先生不要錯認。”孟盂在奧賽之前開口,而那位主教也沒再說。
“哦……”江鶴銘點點頭,随後改變話題。“關于江歸十四歲後的安排,奧賽先生應該已經知道了吧。不建議我讓他有點私權吧。”“當然,安排好說。私權是指?”“他可以随時聯系我提要求,同時也對您。如何?”
奧賽握着茶杯的手緊了幾分,他孤兒院貪污的證據好巧不巧被江鶴銘發現了,那人就這樣以此威脅,但他也沒有拒絕的辦法。
“……當然沒問題,我對待小歸就像對待親兒子那樣。”江鶴銘笑笑,從公文包裡掏出兩份合同,簽字,接着遞給奧賽。
兩份合同都簽完,奧賽吩咐孟盂送江鶴銘下樓,被那人回絕。确認那輛黑色賓利駛離孤兒院,奧賽才重重地拍了下桌面,接着毫不猶豫地撕掉了合同。
“江鶴銘。……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