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尋生兩人回來的時候,呂良也已經醒來緩過勁,一行人正要去找他們兩個人,還沒邁出一步,人就已經回來了。
看着各自狼狽的模樣,雙方簡短的交代了一下情況,重心便放在了宋餘清所說的妖魔兩族的關系情況中。
楊青嶼思索片刻,道:“不應當,妖族已經許久未出世,每回有什麼情況也隻是妖王交接的消息傳出來,時常處于隔絕世外的狀态,魔族與其輩上也結交過仇怨,不可能攜手同好,若是想趁此機會拉妖族下水,倒是有可能,畢竟百口莫辯之時率先拉攬過來,也是一大助力。”
顧亭玉點頭,多半也很贊同這個想法:“即便拉攏不成,有這個隔閡在,人族也拉攏不了妖族。”
陸蕭與沈清來到這個地方已經自顧不暇,根本沒空去打聽外界的情報,陸蕭也隻是憑借着多年的交際,才聽到那麼一些世人皆知的消息,沈清就是真的一問三不知,就連修真界常識也是一知半解,對于這個話題,他們隻能當啞巴。
顧亭玉道:“不過妖族之間的關系頗為複雜,這一任妖王是雖擁有白虎血脈的,但是旁支到天邊外,不過還是覺醒了那稀釋的血脈一路殺伐果斷登上去的,大概是隐隐想要妖族入世再顯威名,這幾年修真界的大會也陸陸續續參與過。”
“不過後來傳出了些消息,說妖王病重,大長老代為掌權,内亂不止,也不知是真是假。”
甯尋生道:“是真是假現在也不清楚,從這裡找到那傳說中的地方才是關鍵,周圍的路幾乎大差不差,根本就沒有遇到過一個人,我們接下來該考慮其他辦法,不可能光在這裡傻等。”
“那該如何是好?”
宋餘清适時插入話題:“或許還是有一些辦法的。”
于是衆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宋餘清淡淡一笑,周身氣場溫和,倒是很能讓人緊繃的神經一松,她看向許以,低聲道:“那就要看看許道友是否修行過‘借運’一術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思索,“借運”這門術法很是邪門,卻也很受追捧,此術可以尋找氣運深厚之人借對方身上虛無缥缈的氣運轉移到指定的人物身上,相當于轉運,短暫的讓自己或者物體變得極為幸運。
但此術本身就是對于天道的陽奉陰違,氣運這種東西虛無缥缈,每個人身上固定的氣運的不同,即便能短暫更改,也會有更改之後需要承受的代價。
即便這樣也有無數人為了一瞬間極度好運帶來的好處而趨之若鹜,瘋魔了一般去尋找能修行這種術法的人。
要知道,想在修真界活得長久,活出名頭,實力、天賦、運氣缺一不可,這條路沒有捷徑,有時候天劫将至,你可能就隻差那麼一點點的氣運,就此止步不前。
而習得這種逆天改命的奇術,從古至今也隻有司命閣或者一些歪打正着的散修,這也是為什麼宋餘清會把目光放在這個同行路上沉默寡言,幾乎毫無存在感的青年身上。
許以沉吟片刻,道:“在下作為外門弟子,隻能初學皮毛,恐技藝不精。”
“無妨,現在隻能勉強一試了。”
許以将自己的羅盤拿出,站在衆人中間:“秘境之中能施展的空間不大,可能需要各位都要參與才可能成功,請各位将手伸向羅盤。”
沈清聽從的伸出手,有些好奇的詢問:“借運的代價是什麼?”
許以微微一笑:“可能之後有一段時間會變得格外倒黴。”
“有多倒黴?”
“喝涼水都能嗆着的倒黴。”
“……”
沈清突然有點想把手縮回來。
在衆人之中,唯有四人的運氣格外可觀,除去前期本就是天之驕子的甯尋生與不同尋常身份的宋餘清,便是年輕氣盛的楊青嶼和頂着個女配名頭的沈清。
陸蕭雖然為主角,但是他前期實在是可憐倒黴透頂,隻在後期的逆襲中不斷爆發出潛能和運氣,雖然後期才出現的秘境現在提前了,但是從他種種表現來看,其本身的氣運還沒有改觀。
而顧亭玉是陸蕭心中明月也應當有幾分氣運在身,但其身體與氣運形成一個穩定的平衡,勉強能算作一個普通人的氣運,不夠磅礴大氣。
至于陳非幾個人,已經是炮灰,自身氣運本就寥寥無幾,分出一縷已是強末之驽。
許以催動術法,羅盤指針再一次瘋狂旋轉,隐隐散發出金色的光芒,他周身的氣息也開始有變化,那些光芒像迸發的煙花,落到每個人的身上。
陳非握了握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身上有點……奇怪的感覺。正想将手收回去的時候,面前的身形一晃,便下意識扶了一下。
許以額頭冒出冷汗,笑得有些勉強:“多謝。”
到底是能逆天改命的奇術,雙方都是有損耗的,許以站穩了之後,收起羅盤:“因為運道是從這裡開始聚集分散,待在這裡可能會更走運些,不過這也隻是一些小手段,往往是弊大于利,時間有限,我們還是盡快趕路吧。”
宋餘清點點頭:“修整一番走。”
說是休整,其實不過是将打鬥所緻的傷簡單包紮治療一番,陳非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在一邊看着。
“陳道友。”
陳非轉頭,倚靠在樹邊的許以對她輕輕點頭,唇色發白,指尖在蒙着眼睛的白布輕觸,似乎是被自己的動作按疼了,手指顫動了一下。
陳非皺眉,正打算提醒對方現在認錯人了,許以卻不給她這個機會,靠近低聲說:“我的眼睛,又複發了……”
陳非正要說這關她什麼事,突然想起來之前的交易,轉頭看陳是正在同其他人說話,抿嘴伸手抓住許以的手腕,将那些不穩定的怨氣吸收的一幹二淨。
許以笑了笑:“麻煩道友了,果然,我還是修行的不夠,‘借運’這個術法這麼快就讓我不夠穩定了。”
陳非不說話,收回手正要遠離對方,卻聽對方繼續說:“不過陳道友的手好像變得很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