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師雖然是想威脅她們問出些什麼，将她們引過另一個地方，但出口倒是真的有，出來人就回了神，一臉莫名的站在那裡。

“為什麼我要站在這？”傀儡師神色茫然，“啊！恩人！”後又返回去。

兩人早已走遠，去尋出口。

陳是問：“好歹是個秘境，不打算探究幾番嗎，萬一真發現了點什麼？”

陳非皺眉看着祂，指向對方：“我僅僅是練氣圓滿期，你又被我身體裡的靈力壓制。”

又指了指自己：“一具怨屍，我又沒有多少力量。”

她問：“我們靠什麼去探究？拿到珠子，知道之前的事，已經是你我如今實底能得到的。這個地方的确迷團重重，祂耳目遍布，卻獨獨無法操控這裡，我們在這也很安全，但，人不可能一輩子龜縮如此，當井底之蛙。”

“不可否認，我們太弱了。”

太弱了，一世又一世而無能為力，一次又一次的封鎖記憶，以至于力量也拿不回來。太弱了，以至于無力反抗，一次又一次被天道逼上死路。哦，或許都不用逼迫，畢竟她如此弱小，像蝼蟻一樣。

“刀靈的話也不可全信。”陳是擡頭，灰蒙蒙一片的天，“它說這裡祂插不了手，可我感覺到了。”

“感覺到什麼？”

“……祂的氣息。”陳是伸手朝天，張開五指，“準确的來說，是與祂相似的氣息，非常非常接近，以假亂真到可以是祂。”

“确定嗎？”

“你覺得我會認錯嗎？”

陳是作為唯一清醒的存在，是無數次與天道極限拉扯的存在，記憶、力量被削弱大半，才能勉強維持與陳非的聯系，可以說，祂是對天道氣息最熟悉的。

陳非沉默片刻後，還是搖頭：“不行，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多少力量，也無法自保。”

“陸蕭不是可以嗎？”

提起那名字，陳非一頓。

陳是道：“主角是不會輕易死掉的，對吧？”

“他現在沒有換靈根，怎麼可能攻略後期才能出現的秘境。”

“你總覺得他不可能，所以他才能得到逆襲。”

陳非沉默不語，陳是食指中指放在太陽穴旁，仔細感受了一會，才緩緩開口：“他現在，又晉階了。”

“在這裡？”

“秘境本來就是靈氣充盈之地，就算是朽木在這裡，也能感梧一二分，何況他的悟性比單靈根弟子還要強。”陳是眸光微瀾，“你看，他能——”

話題戛然而止，兩人四目相對，陳非皺眉看着天空，試探性伸出一雙手，“撲通”一聲一樣東西掉在她懷裡，陳非險些沒穩住身體。

“啊啊啊啊啊啊——”

那東西在與陳非蓋頭下漆黑的眼睛對視後驚叫起來，連滾帶爬一樣跌倒在地上。

是個人，再準确一點，是個熟人。

那個人邊咒罵着一個人，邊爬起來，見到陳是連忙撲過去，陳是險些被撞出内傷。

“陳非，救命啊！”沈清喊着名字，淚汪汪，“有鬼啊！！！”

陳非：“……”

陳是：“……”

陳是：“要不，你先放開我？我快被你勒死了。”

沈清好像又長大許多，有十四五歲了身高幾乎到達了陳非脖子，但臉還是有點幼态，沒有太多變化，是以她們才認出來。

沈清緊緊勒着陳是的腰，狠不得挂在對方身上，聞言瘋狂搖頭，跟個撥浪鼓似的。

平心而論，陳非所附身的怨女根本就沒有多少狼狽樣，隻除了身體各處時不時轉動的眼睛有點詭異，但臉真的是幹幹淨淨，也沒有血。

她湊過來，手腕無力的垂下來，陳是問：“怎麼了？”

陳非随意接回去：“沒事，接她的時候沒注意而已。”

聽着她們熟絡的語氣，沈清茫然擡頭，陳非靠近過來，讓她湊近怨女的臉，撩起一角蓋頭，眼神平淡：“舍得看我了？”

溫熱的氣息在四目相對間，沈清看上去快要暈過去了一樣。

陳非伸手要将沈清拉開，一股殺意湧來，她拉開兩人，慣力使她往後，一把折扇似的東西旋轉劃破她的衣角，而後又轉了個彎飛向她。

陳是抽刀擋開，那東西便撞開回到一個人手中，沈清看到來人眼睛酸澀，咬牙切齒：“楊青嶼你這個混蛋啊！！！”

楊青嶼合上折扇，頗為無奈的笑了笑：“沈姑娘啊，好歹我也是救了你唉。”

陳非目光轉向楊青嶼，問：“你們，如何進來的。”

楊青嶼笑得平和：“一個魔物，我需要告訴你嗎？”

沈清吸吸鼻子，松開手，陳是擺平自己皺巴巴的衣服，站到陳非面前道：“誤會，這是我的刀靈。”

楊青嶼真誠發問：“道友莫不是覺得我有眼疾，哪個刀靈會如此像怨女？”

“說來話長，如果你不信，打一架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