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蕭小聲的說:“不知道,我入氣回神後,屋子就變了個樣,兩位師姐也睡過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紫雲師姐。”
陳非伸手觸碰牆上的血,已經幹透了,甚至連一點鐵鏽味都聞不到,估計是已經好多年了,指腹還沾了灰。
她下床道:“你看好師姐,我出去看看。”
陸蕭搖頭:“師姐,外面有東西。”
紙糊的窗口在月下有了一些光,确實有黑影在外面回蕩,分不清長什麼樣。陳非手指豎在唇邊,慢慢走到窗口邊,眼裡神采一閃而過。
而後傾斜月光下倒映的黑影緩緩遊動,穿透到牆外,外面的景象破敗一片,損壞的農具,院子裡雜草叢生,簡直跟之前是天差地别,毫無生機可言。
院子裡站着那位婦人,黑影緩緩靠近,婦人敏銳的回頭,那原本樸實熱情的臉在夜晚瞬間恐怖起來,半張臉皮直接掉落,裡面的肉腐敗青黑,血紅的眼瞳,尖銳的牙齒,讓人害怕。
黑影謹慎的沒有動彈,等到婦人慢悠悠的走開,才開始移動,婦人走動的關節似乎已經生鏽一般,“咔吱咔吱”響,在這漆黑的夜裡,着實有些吓人。
祂往主屋走,那幾個小孩爬在地上,四肢并用如同野獸,甚至還能不靠任何工具攀岩在陳非他們所住的屋牆上,饑腸辘辘地盯着裡面的動靜。
老實巴交的男人成為了屋角駭人的屍體,沒有雙臂,被之前還依偎在他懷裡,訴說反問他辛苦的夫人無情啃食血肉。蒼蠅圍繞在家裡,桌上擱置的飯菜早就馊的發黑。
黑影從門縫出來,來到外面,各種各樣類似婦人的怪物,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在路上走蕩,他們缺失着各種部位,比如雙腿,比如雙手雙臂,甚至還有頭顱。
路邊雜草叢生,還有枯骨黃塵。
原本和諧的村落,一夜之間,成為了恐怖的怪物巢穴。
一道白影閃過,乳白色的網狀線不知道從哪個角度射出來捕捉到一隻嬌小的少女,然後巨大的黑影緩緩出現,毫不留情的扭斷怪物的一隻腿。
少女發出嘶吼,瑟瑟發抖的被丢在一邊,然後顫顫巍巍的爬着離開那裡。
黑影細細觀賞着自己截下來的腿,很具有健碩美的意義,卻又因為是在閨房中的女子而有幾分白暫。
祂一動不動的充當着角落裡農具的影子。
從祂的眼睛,能傳遞給陳非想要的信息。黑影體型十分龐大,軀幹為正常男人,但是卻像蜘蛛一樣擁有八條腿,更可怕的是,這八條腿居然是真實的人腿。
一個難以言喻的怪物……
那個怪物似乎眼睛不好,有着絲綢來遮蔽雙眼,行動卻十分靈敏。它直接暴力的卸下一條腿,把剛剛得到的腿安上去,完全不符合它的軀體,又被它直接丢開。
怪物鼻間動了動,頭直接以180度旋轉到身後,低吼。
陳非瞬間回過神來,往後退了幾步,沒有注意到後面的桌子,陸蕭直接伸手攔住她的後退,以避免她繼續往後退:“師姐……”
陳非反手捂住他的嘴,咽了咽口水:“不要吵,外面有很多東西,我們三個人根本解決不了,何況現在師姐根本叫不醒。”
陸蕭聲音更加低了:“那怎麼辦?”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現在不進來,但隻要我們不出去,還是安全的,現在最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陳非手一顫:“如果白天沒有事的話,我們就趕緊離開,如果還是不能恢複原樣,我們隻能守在這裡,用傳音石報信。”
“白天……現在才是一更天……”
陳非喉嚨動了動:“白天的時候,他們沒有暴露異樣,就證明白天對他們還是有限制,這個屋子裡一定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們進來,你去找找。”
陸蕭一愣:“我?”
“當然得是你,快去。”陳非深知自己的炮灰體質根本不可能找到寶物,但是主角可就不一定了,主角這樣的存在往往是危險與機遇并存,事到如今也不能坐以待斃,隻能賭一把了。
陸蕭匆匆去搜索,陳非便将手附在門上,另一隻手死死握住刀柄,默默念了幾句咒術,門上便有了個護陣。
這個房間不大,不然陸蕭也不會冒犯去躺在兩位師姐的旁邊打地鋪,能搜的地方都已經搜遍了,除了找到幾具屍體殘骸,還有血迹,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師姐……”陸蕭愣愣的看着在堂上好好睡着的紫雲,漲紅了臉回過頭說:“你,你看紫雲師姐胸口的呃……”
陳非皺着眉走過來,紫雲睡得很死,像是聽不到外面一點動靜。她的胸口莫名的閃過一絲微光,陳非輕輕翻開衣領,陸蕭自覺轉過身去。
紫雲的胸口帶着一個挂飾,一個很普通的水玉,成色都不算得上是最好的,也隻是用麻繩挂着她的脖子,陳非卻能從其中感受到一絲靈。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