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兄。”

明南對于實戰經驗也是豐富多彩，對于其他的職業修士也有獨到的打法和見解，陳非上過台，沒幾個回合就此敗北。

明南伸手扶起她：“師妹揮刀的勁很大，比一般的刀修會的招式更精進，想來也有獨到的見解，很厲害。”

陳非拍了拍身上的灰：“師兄過譽了。”

她下了台，紫雲拍了拍她的肩：“你可太厲害了，刀法肯定又增進了。”

課程結束之後，紫雲拉着她擠到前面，明南已經被不少師姐師妹圍住，見到紫雲微微一笑：“是你啊。”

紫雲臉一紅，激動的問：“師兄記得我？！”

“記得，我每次去書閣的時候，總能看到你。”他似乎是想到什麼，笑了笑問：“有什麼不懂的嗎？”

紫雲推了推陳非，陳非也不扭捏，問起第五個地方在哪裡。但很可惜，即便明南早年遊曆走過很多地方，依然沒有辦法回答他的問題。

明南有些歉意的說：“我隻在一本書上隐隐約約看到過類似的方向，說是在世間央央之中，不過那本書可信之處并不多。”

“無妨，多謝師兄解惑。”

“師妹是如何知曉，還會有這麼一個中立的地方存在。”

“也是從書中所知，有些好奇罷了。”

從人群中出來，紫雲臉還紅潤着，十分的心滿意足，正要和陳非一起回去，就被人叫住了。

陸蕭抱拳道：“我……陳師姐，可有空？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

陳非臉色有些不好，那不受控制的心跳聲又在擾亂她的心緒，她問：“你怎知我姓？”

“托人尋問則知，不知陳師姐可有空？”

“有什麼不能在這裡說嗎？”

紫雲微微一笑：“沒事的，我就先走啦。”然後她就自己走了

陳非歎氣：“現在可以說了嗎？”

陸蕭愣愣的看着她的臉，突然說了一句：“對不起。”

陳非也愣了一下，看着他問：“什麼？”

“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陸蕭搖頭，神色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自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會莫名的痛心，見到師姐的時候，我就好像突然懂了，這種感覺是什麼。”

他看着陳非，緩緩說：“我總覺得，我有對不起的人，很多很多的人。”

“……你的意思，是覺得對不起的人有我嗎？”

“我不清楚，我不是很信輪回神佛這一論，但我覺得，似乎有人問過我什麼話……”

陸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就像要把她内裡所有的不堪和污泥全部看出：“我……對不起，無論師姐需要什麼，需要我的幫忙，我一定會來的。”

陳非沉默的看着他，往世的記憶猶新，一一浮現在腦海中。

“是因為你，所有的苦難和痛恨都是因為你。為了迎接你所帶來的新生，高尚者就該碾落淤泥，家庭和睦者就該衆叛親離，天之驕子永遠也比不過你，我永遠……以生命成為你腳下的路。”

“陸蕭！你就這麼心安理得的接受我們為你而失去原有的幸福嗎？”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很多世，陸蕭都是怨恨的根源，天道為了自己的興趣把異世人帶過來，創造了很多災難和苦命，隻為了陸蕭能按照祂的要求去普度衆生。

陸蕭從來都不來自這裡，被逼迫的背井離鄉，也一次次承受着不屬于他的背叛和苦難。

陳非知道，可天道對于她來說，真的太遙遠了，所以隻能恨陸蕭，把恨和理由全部砸在他的頭。

“嗯……”陳非沉默片刻後，出聲道：“我知道了。”

人要是想活下去，會不由得給自己編上成千上萬個理由。或愛，或恨，或因為親情，或因為複仇，陳非非常自私，因為天她真的颠覆不了，所以去遷怒。

遷怒天道所偏愛的人，咬碎骨頭去問，為什麼被壓到淤泥的是她？

實際上，該說對不起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