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之景冷着臉說完故事，謝鏡純抱臂看笑話，盛雪容胸口劇烈起伏……每個人的目光都彙聚在秦凡的臉上，卻又并不在意他的答案。

秦凡搖了搖頭，短短幾分鐘，就像老了十歲一樣，精神氣全無：“你說的沒錯，這就是我和秋雲的故事……我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她……”

“那你對得起我嗎？！”盛雪容聲音尖銳，眼角有淚水滑落，打斷了秦凡的忏悔，“我們盛家哪點對不起你了？你要搞得我家破人亡！”

秦凡試圖握住妻子的手，眼神中有乞求：“雪容，我發誓，自從我娶了你之後，别無二心，從來沒有做過一點對不起你的事……是，我是曾經和姜秋雲有過一段情，但那早就過去了，我也是一個多月前才知道姜涵的存在……家破人亡，從何談起？”

盛雪容眼眶裡蓄滿淚水，抿緊嘴唇不說話。

杭之景不被二人的情緒所影響，繼續說：“這個故事我剛剛又編了後半段，不如大家一起聽聽吧？”

“不久前，年輕人帶着兒女，重返家鄉，安葬已經過世的父母，小女孩意外發現了一張照片，一張來自二十多年前，父親和另外一個女性的親密照片。照片上的女性，她非常熟悉，和最近很火的一個網紅的臉有七八分像，甚至，這個小女孩也在母親那裡，見過那個網紅的照片。單馳，你說她拿到這張父親和情人的照片後，會給誰看呢？”

單馳左看看右看看，腦子一時有些接不上。今天一大早，老大讓他們停下手中的事，去查秦凡和盛雪容兩個孩子，秦盛辰和盛欣悅，查出來後，馬不停蹄的來到盛雪容的别墅，什麼都沒透露。他有些拿不準杭之景的意思，隻能嘗試開口：“給媽媽看？”

杭之景又問：“盛女士，你覺得呢？”

盛雪容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隻低頭擦淚，并不接話。

杭之景再問：“謝女士，你怎麼想？”

謝鏡純正縮在一邊看熱鬧，突然被點名也不慌，笑嘻嘻地回答：“我又不是警察，我哪知道。”

“不是你告訴我的，會先告訴哥哥嗎？”

謝鏡純氣的要命：“杭之景，你有病吧？”

杭之景不惱，接着往下說：“盛女士，您說姜涵是您雇人殺的，那麼您為什麼要殺她？”

盛雪容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揚起頭，面容突然平靜了下來：“無論是小三，還是私生女，她對我的家庭都産生了一定的影響。我不想讓她破壞我現在的生活，所以殺了她。”

“怎麼殺的？”

“先掐了脖子……再割開手腕……具體怎麼死的我也不知道……”

謝鏡純聽的好笑：“現在殺手連犯案過程都要交代給雇主了？我還以為雇主都隻看結果呢。”

盛雪容愣在當場，嘴唇肉眼可見的變白，額角有冷汗留下。

杭之景拍拍謝鏡純的腦袋：“盛女士，不要浪費時間了，還是讓秦盛辰和盛欣悅下樓吧。”

……

秦盛辰和盛欣悅最終還是出現在客廳。

秦盛辰今年15歲，還在青春期，高高瘦瘦，兩頰和額頭長滿青春痘。他穿着運動服，走路晃晃悠悠，神色中充滿不屑。

盛欣悅比他小三歲，長得和盛雪容極像，就連神态都一模一樣。她跟在哥哥地身後，禮貌地和客廳裡的不速之客們打招呼。

秦盛辰一言不發，走到空着的沙發旁一屁股坐下，拿出手機開始刷，絲毫不在意客廳裡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盛欣怡乖巧地坐到母親身邊。

盛雪容和秦凡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兒子身上，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秦凡倒了杯水，放到秦盛辰面前，秦盛辰自然而然的接過。

杭之景忽略掉這個青春期的少年，盡可能柔和地看向不被關注着的盛欣悅：“聽說你去過肅城，你喜歡那裡嗎？”

盛欣悅搖搖頭，眼神澄澈，聲音卻有些發怯：“不喜歡，那裡風沙太大了。”

“你在肅城的時候，是不是在一個阿姨家看過一些你爸爸年輕時候的照片？”

盛欣悅看了一眼她爸爸，聲音幾不可聞：“對，我還偷偷拿走了一張。對不起，我不該偷拿阿姨家的東西。”